江月白还未进入大殿,便听到一声声痛苦的呻吟声。

    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放缓了脚步,于门口前站住。

    “来了?快进来。”六王爷的声音明显带着疲惫。

    江月白顿了下,进了大殿。

    因为屋顶修建得很高,屋内从病床上传来的呻吟声夹杂着惨叫被回声放大,令人发怵。

    三位太医在病床前,一人在按着太后双手,一人在按住太后双脚,姜院使在给太后扎针。

    隐隐约约听到太后在喊:“让哀家死。”

    六王爷站在病床边,负手看向自己。

    长眉入鬓,月白锦袍,极具贵气。束发散乱,有几丝零散地覆在他苍白的脸颊上,身材瘦削颀长,整个人透出一股疲倦与悲凉。

    六王爷主动朝江月白走来,面色沉郁,“母后的寒毒突然发作,才不过半晌就如你见的这个样子。”

    江月白惊了下,“不是因为伤口缝合造成的?”

    六王爷痛苦地摇头,“你来之前已经缝合过了。如今母后高烧,说她如同堕入冰窟之中,从骨头缝里都感觉寒冷。这种寒冷还令人从骨头缝里、五脏六腑都感到剧痛和瘙痒,却又抓不到,挠不着。”

    剧痛和高烧听起来很像是体内已经大出血和发生了炎症反应,而不一定是寒毒发作。

    但自己不是专业人士,少发表意见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