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气得不轻,脸色煞白。

    蒋妈妈劝道:“都过去多少年了,太太莫要自苦,横竖您才是府里的太太,又有谁能越得过您去?不过一个下贱胚子罢了,谁还当回事儿呢?老太太又护着您,往后就算老爷再如

    何疼爱那贱人,她也生不出孩子来了。”

    理是这么个理,但情感上赵氏还是难以接受。

    她又灌了一盏茶,便让人熄了灯准备歇下。

    外头的丫鬟连热水都没送来,宋恪松反倒先行一步进屋了。

    赵氏刚好卸了妆钗,缓缓转身冷眼瞧着自己的丈夫,口中不咸不淡道:“真是稀客,老爷今日怎么有空来我屋里了,你那红姨娘刚被灌了红花,这会子还在喊肚子疼呢,老爷不去瞧瞧?”

    宋恪松顿了顿,抬脚走到桌子旁,给自己泻了一杯茶。

    蒋妈妈早就看出老爷有话要说,赶紧退了出去,将大门关好。

    屋子里烛火燃燃,照亮了铜镜里赵氏那张已经老态顿显的脸,也照亮了宋恪松依旧挺拔的身躯。

    虽是夫妻,但他们俩站在一起,明显是赵氏老得更快。

    反观宋恪松近些年愈发风采,更添斯文儒雅,一派文人姿态。

    赵氏越发心有不甘。

    她刚要开口再讥讽两句时,忽儿又听丈夫道:“这茶水有些凉了,天气还未转暖,你又脾胃不好,怎可饮这凉水?”

    赵氏:“丫鬟们疏忽了,也是有的,又不是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