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娘盈盈一笑。

    这话正中沈夫人的下怀。

    她微微睁大眼,有些诧异:“这有何难,你既开了口,我哪有不应之理。”

    “如此,儿媳先拜谢母亲了,母亲荐来的人必然妥当。”

    她又东拉西扯地跟沈夫人说了会子话,随后福了福,转身离去,这一次竟是半点机会不给,连陈妈妈都没回过神来,人就已经走远了。

    沈夫人嘴角沉了沉:“罢了,回府吧。”

    燕堂内屋,尔雅正在伺候丹娘卸妆。

    将戴在青丝间的珠花一一取下,用丝绸包好了,再放入那妆屉中,小心翼翼又利落熟练,可见是平日里做惯了的,尔雅收拾好,旁边便有小丫鬟捧着一盆热水过来。

    用一方棉布巾子掩在丹娘前襟,尔雅帮她净面,洗了一盆热水后,又换了另外一盆来,这才是正经的玫瑰花瓣泡的水,丹娘先要敷面,随后净手。

    将一双纤纤玉手泡在温暖的水里,蒸腾而起的袅袅白雾中弥漫着花朵的芬芳,当真沁人心脾,闻着就令人放松愉悦。

    丹娘原本也没这般精致。

    都是来了圣京后,被那些个达官贵人家的女眷影响了,再加上老太太耳提面命的,说什么既来了,也该有点官太太的派头,没得出去了叫人笑话。

    衣裳首饰还是其次,那是外在的东西。

    真正细致将养的,还是在日常中的一饮一啄,一点一点累积而成的。

    刚到圣京时,丹娘见女眷们都爱熏香花粉什么的,便也着人上街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