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重重一拍桌案:“糊涂东西!叛军之事也是她一个在内宅里的妇人可以过问的吗?还传得到处都是……罢了罢了,合该我命苦,有了你们这些不中用的子孙!”

    “丹丫头,快与我收拾了,换好衣裳进宫谢罪!”

    她又转脸吩咐杳娘,“你也莫要闲着,赶紧快马回去传信,让你老子一道跪在宫门口请罪!”

    杳娘早已六神无主,只顾着拼命点头,哪里还能想太多。

    倒是去皇宫的路上,丹娘想通了一些。

    宋家如今位置尴尬,进退两难,慧娘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爆出了这种内幕,如果她是圣上也会觉得宋家居心叵测。

    一来,阳昶叛军一事较为隐秘,当时参与其中的人一个个都守口如瓶,谁怕惹祸上身。

    二来,宋家女眷当时已在圣京,如何消息灵通能远赴千里之外的阳昶河道,还能如此大手笔地解决危机。

    种种因素结合起来,就会让圣上更加忌惮。

    左右宋恪松如今已无官职在身,那么只要圣上稍稍示意,往后宋家的日子那就真的惨了。

    包括已经外放的宋家子弟会被连累,连出了门子的女儿也不能幸免……牵一发而动全身,这话放在这里一点不过。

    丹娘默默叹了一声——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慧娘这个猪队友真的太坑了,稍不留神就把全家人拖下水。

    她全副武装坐在马车上,只觉得这一身诰命的穿戴压得她脖子疼,她眨眨眼睛:“祖母……”

    “丹丫头莫要慌,真要是连累了你,你老祖宗豁出一条命去也要把你摘干净!”

    “不是的,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