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商渐珩和皇贵妃最喜欢的颜色,邪魅张扬。

    商渐珩看着地上的短箭,同样冷笑一声,这三支箭羽,若是射中他的腹部,的确不会要了他的命。

    可是...

    商渐珩看着圣上道:“父皇,您知道吗?鲁县就是个炼狱。”

    圣上一双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看着商渐珩。

    明明自己受制于人,商渐珩的举动依然优雅高贵,似乎还是那个风光无限的太子。

    “儿臣刚到的时候,马蹄是从尸山血海跨过去的,一路的哭声,一路烧尸的浓烟,将儿臣送入县衙门。”

    “被老二的人下黑手,染上瘟疫时,儿臣终日昏昏沉沉,一身骨头仿佛被马车碾成齑粉,吐的血只怕比父皇这段时间喝的茶都要多。”

    “好几次,儿臣都以为自己挺不过去了,连遗言都写好了,也有好几次,儿臣觉得这么苦熬着,还不如早些拿绳子把自己吊死算了。”

    说到这里,商渐珩自嘲一笑。

    他的父皇的确没有那么狠心,没有想过要他的命。

    但他的父皇想要让别人,让瘟疫取走他的性命,自己再摆着悲痛怜子的姿态,写一封罪己诏,一些酸掉牙的哀悼诗,从此便可高枕无忧。

    圣上听到这些话,终于动容了:“朕也在后悔,不该把你送去那里,想要召你回来时,你已经患上瘟疫。”

    商渐珩嘴角勾起一抹笑,蜡黄憔悴的脸满是讽刺。

    圣上见此,心里的火气再次攀升:“可你是大殷的太子,你去疫区,救助百姓,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