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安歌觉得头痛欲裂:“我不明白啊,姜大人,我想不明白。”

    姜彬站在她身后,看着这个满腔抱负惨遭落空的年轻人,连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虞安歌道:“大殷朝国库空虚,用钱的地方那么多,为何偏偏用来修缮皇宫?”

    虞安歌不是不记得,前世差不多这个时候,皇室大兴土木,修缮皇宫,重建宫宇,当时盛京是什么情况,虞安歌远在望春城不得而知。

    只是这钱是从圣上的私库出来的,自然无人敢指摘什么。

    重活一世,虞安歌才幡然醒悟,圣上私库里的钱,皆是从江南百姓的口中抠出来的。

    虞安歌喃喃自语:“那么多钱,可以用来秣兵厉马,用来储粮赈灾,用来搭桥铺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用来修缮皇宫?”

    姜彬道:“目前修缮皇宫的提案,工部还没有公之于众,我们或许还有机会阻止圣上。只是切不可提你在江南发现的种种。你记住,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私库里的钱,只能是圣上的钱。”

    虞安歌抬头看着姜彬,看到他那满头白发,在夜色中格外刺眼。

    姜彬只觉被这个年轻人看得无地自容:“我知道你心有不甘,可你若强硬要揭开这等丑事,便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若这条银链子的另一端,握在太子手里,姜彬便是拼了这条命去,也要把太子给拖下水,决不能让这样取利于民的储君登基。

    可这条链子的另一端分明掌握在圣上手里,放眼世间,谁能大过圣上去?

    姜彬说完,便离开了。

    虞安歌望向茫茫江面,四面八方的黑暗向她笼罩而来。

    要怎样才能拯救大殷这艘从内里开始腐朽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