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闭上了眼睛。

    他总是喜欢这样,在越是绝望的时候,他越容易获得冷静,耳畔只余风的声音。

    可能,这只是他的猜测——或许这是残留在他身体里的应星或是倏忽留存的本能,是旧日幻影给予他的诅咒。

    可诅咒和恩赐,谁能说得清呢?

    刃抬起头,带着拘束面罩的眼睛似乎越过那些青铜打造的障壁,窥视到囚笼外的天空。

    可他现在,却幻视出躺在鳞渊境海底,穿过海面仰望苍穹之上,看见了天幕彼端的星空。

    这算什么?应星临死前看见的画面吗?

    ……

    邻室的金发碧眼的青年不是那个人,因为那个人不可能在这种时候还沉默不语。

    琼华会做的,大概是凑近刃的囚室栏杆,然后用满怀恶意的笑容来问候他这个老朋友。

    他会对刃说:

    “人有五名,代价有三个”

    “应星,你是其中之一……”

    “你以为换上另一副面貌,换上另一个名字,改成另一个身份,往日的罪孽就能一笔勾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