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急起吹莲叶,青玉盘中泻水银。

    一帘疏雨方过,消尽水沉香,持伞上屋檐,望尽八十里。

    司柠是来求访池玖忆的,清宁当初肯定道:

    “小师弟心情好,师叔便心情好,你趁机上门求访绝对不会被斥退的。上了山先别急着寻师叔,若见一白衣少年郎,稍等片刻,你定能见到师叔本人。”

    逐阶上山,不知何人另栽茉莉、垂柳与青梅。

    几树白杏残,梨花败,数尽落红飞絮。欲摘青梅,煮酒初尝。

    恍回神,急收手,司柠心惊胆惊。

    未备贽,只身来,不宜动他人之物。

    清宁不让备贽,说:“不用准备,师叔压根不稀罕,你取悦了小师弟便是取悦了师叔。不过师叔视小师弟为心头肉,天下奇珍异宝尽数捧至小师弟面前,你又能给小师弟什么大开眼界之物?仅颗赤忱之心就够了,小师弟非常人。”

    司柠是有些慌的,她尚未见过清宁中的小师弟,仅凭白衣少年郎恐误错了人。幸好何处归来山上常客不多,一袭白衣的少年郎还是较易辨认。

    何处归来山上仅有三人常着白衣,而其中一人分季来着衣裳,的确是较易辨认,只是偶尔会辨认错,因那人不是常年白衣。

    忽抬首,玉宇薰风,翠丛万点晴雪。

    雨过乱蝉嘶垂柳,檐上青伞下玉人。

    已是午风庭院,人试薄纱袍。雨过风来午暑清,小轩帘半卷,远山青。又上屋檐瞧莺蝶。

    庭中有蔷薇,绾流苏,垂锦绶。莫倚莓墙,花气酽如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