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娘一夜未眠,天亮之后,便有些精力不济,不过到底是打起精神,在院中洗漱了一番,而后便进了厨房。

    厨房灶台上煨着个小炉子,紫砂锅里炖着香喷喷的肉汤,染的厨房里肉香扑鼻,厨房吸溜了下鼻子,对着在灶台边儿忙活的春花笑道:“早知春花你起的早,奴婢便能躲懒了了。”

    春花低着头道:“石娘你且回屋躺一会儿,饭好了奴婢再去叫你。”

    “春花,你这是怎么了?”石娘打量着春花的神色,口中探寻道:“你这脸色可有些不对。”

    “哪里有什么不对。”春花低头揉着面团,口中随意道:“昨夜有些冷了,奴家睡得早,这估摸着是没有休息好的缘故。”

    石娘看着春花,见她袖子挽得高高的,手上用力揉着面团,身上却透着黯然。

    石娘打了个哈欠,又揉了揉眼睛,口中关切道:“春花可是那二郎欺负你了?”

    她看春花不吭声,只埋头揉面,于是口中发急道:“春花你倒是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二郎若是欺负你了,咱们院里头也并非没有人,咱们大家都为你出气去。”

    春花低着头,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那软和的面摩擦着面盆发出沾手的悉索声,悉索声慢了下来,接着春花便开了口,“奴婢无事……不过是心里头有些难受……这人总有觉得疲惫的时候……”

    她的动作越来越慢,再开口时,声音之中已带着哭腔,“奴婢实在有些累了……”

    石娘跟着叹了一口气,“春花,你若是累了,那便好生的歇上几日,合着日子还长远着呢。”

    春花一开口,悲伤便溢了出来,“若有下辈子……奴婢倒觉得不如去做一棵树一朵花一颗石子,总好过做女子。”

    “这女子既嫁从夫,那便要恪守妇道,便是相公有了三妻四妾,那也只能忍着……”她说到最后,便停了下来,只口中叹了一口气。

    “这男人全在管教。”石娘说道:“春花你看郎中,他为何不敢纳妾?”

    石娘伸手掏出帕子,塞到春花手中,口中继续说道:“若是要男人乖乖听话,还得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老法子。这法子虽是糙,但是甚是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