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瞧见茹云姨娘伤心欲绝的模样,出口安慰道:“姨娘多虑了,老爷心中若是没有姨娘,何必专门指派了小厮过来给姨娘宽心?奴婢瞧着看老爷是太过在意姨娘,又实在了解姨娘,所以才会百忙之中还惦记着姨娘。”

    茹云姨娘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杏儿,不确定的问道:“杏儿,你当真这般想的?”

    杏儿点头道:“这个自然,老爷对姨娘的心意,姨娘当局者迷,奴婢却是瞧得真真的。”

    茹云姨娘这才舒展眉头,双目之中依旧带着愁云,攥着手中的帕子说道:“今日正是年三十,老爷即便再忙,如今既然已经入了夜,他为何还未归来?”

    杏儿笑道:“姨娘,你忘记了,今日是年三十……”

    茹云姨娘惆怅道:“若是日后守着这一方天地,日日瞧不见老爷,这样的日子又有什么意思呢?”

    “姨娘,奴婢说一句你不爱听的。这世间人人辛苦,若只是因为见不到老爷便觉得日子辛苦,那么姨娘日后又该如何过活呢?”杏儿苦口婆心道。

    茹云姨娘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不快的说道:“若是日日都不能见到老爷,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杏儿慌忙捂住了茹云姨娘的口,紧张的说道:“姨娘在胡说什么呢?大过年的虽是诸事皆宜,但也不能这么说。”

    茹云姨娘这才住了口,收起了满腹的惆怅,她随手把帕子扔在一旁,转而问起了桃儿之事,“桃儿那边如何?”

    杏儿低声道道:“奴婢把桃儿安置在了厢房里,刚才奴婢也瞧了她的伤处。咱们给的银子想是起了作用,桃儿的伤看着唬人,其实并不严重,不过是些皮外伤,养上几日也就好了。”

    茹云姨娘这才放心道:“如此甚好,桃儿的膳食,也须精细些,若是她想吃什么,只管做来,银子若是不够,只管来我这里取。”

    杏儿笑道:“桃儿若是知晓,定然高兴,我这就告诉她去。”

    茹云阁中布置精巧,便是东厢房里也不差,雨过天晴色的床幔,银鱼钩子勾住了一半床幔,另一半垂着的床幔里面是杏色的被褥,菊花枕头,杏色锦被上面趴着一脸闷闷不乐的桃儿。

    桃儿皱着眉头,眼神阴郁,正胡思乱想间,突然“吱扭”一声,门声一响,一道人影闪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