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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谁脑子不好使?你再说一遍!”那秀才模样的郎君,涨红了脸,显然是恼怒至极,他说话间抬步走了进来。

    “奴婢说的就是你,这话本子本来就酸的很,能够写出这么酸话本子的,一定也是个酸秀才。”石娘也站起身来,冲着秀才说道。

    “你简直是岂有此理……你这闺阁中的妇人知道什么,我瞧着你貌似无盐,注定要跟那佳人无缘,所以才会如此诋毁这话本子。”秀才显然气急。

    “你才貌似无盐,你家都貌似无盐。”石娘隐隐约约觉着“貌似无盐”并非什么好话,奈何不解其意,只随口反驳道。

    “石娘……莫要再说了……”宋如是终于开了口。

    这秀才像是此番才发现宋如是,他攒了一肚子的气,眼看嘴里就要说出不好的话来,一低头瞧见宋如是的模样,口中的话就顺着惊讶下了肚。

    秀才从未见过这般貌美之人,诗里说的眉如远山含黛,肤若桃花含笑,发如浮云,眼眸宛若星辰,他先前只当是臆想,此番才发觉这世上竟真有如此貌美之人。

    这小娘子穿着个粉荷色的袄子,身上又披着个杏色的披帛,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穿云,穿在她的身上,偏偏就像是掺了金线银线一般,变得引人注目起来。她简直不像是坐在雅间里听戏的客人,而像是参加瑶池盛宴的仙女。

    秀才盯着宋如是不过是不瞬的功夫,却又觉得晃眼,仓促间移开了目光,这雅间仍旧是再普通不过的雅间。

    片刻后,他又不由自主的去看宋如是,又不敢与之对视,只垂着眼睛,看那小娘子搁在胡桌上的纤纤玉手。似是美玉,毫无瑕疵,又软又白的一双素手,看得秀才两眼发直。

    宋如是有些奇怪,摸不透这人究竟怎地想的,石娘却是忍耐不住,两步走到宋如是身前,口中喝骂道:“你这酸秀才看什么看,你若再瞧只怕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奴婢先前觉得你眼熟,此番才发觉,你这模样可不是跟那烂泥里的烂肚子蛤蟆一模一样。”

    “你这姑娘说话未免太过难听,但是吾不愿跟你一般见识。所谓好男不跟女斗,还有一句便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说起秀才,吾确实是己亥年的秀才。”秀才似是变了个人一般,说话间儒雅大方,进退有理。

    石娘气急,把宋如是护在身后,口中急声道:“你这登徒子若是再这般无礼,奴婢可就要喊人了!”

    “吾如何无理了?不过是觉得与你家娘子有些缘分,所以才想续圆了这段缘分。”这秀才说着,冲着宋如是拱了拱手,口中说道:“这位娘子,今日这台上唱的西厢,也是一出才子佳人的戏码,如今遇见娘子,也算是一段良缘,不知娘子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