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船儿说话间忍不住又哭了起来,此番却并非难过,而是实打实的欢喜。他面上虽然有泪,眼中却有了光芒。

    “船儿,你还做你之前的活计,其他的自有旁人去做。”东家温声道。

    “可是东家……对小人这般好……小人实在是无以回报……”船儿欢喜的抹着眼泪。

    “船儿,你且去洗把脸。前头客堂人多,你洗过脸就去前头帮忙罢。”东家说道。

    船儿重重的点了点头,这院中有口古井,井口上架着个木轱辘,那木轱辘上头缠绕着一大圈儿草绳,另一端上则吊着一只木桶。

    船儿打了水,洗了脸,跟方才相比跟换了个人一般,他又恢复了平日里的精气神儿。

    他冲着东家,神色庄重,行了大礼,而又又喜滋滋的跨过门槛就要去前院。他一脚跨过门槛,又突然回头,犹豫道:“可是东家……那姑娘家里头有权有势……只怕瞧见小人……又要不依……到时候只怕又连累了东家……”

    东家听到这话,口中笑道:“船儿你莫要担心,咱们是开店的,不是讨饭的,无须处处都要看人脸色。”

    船儿听到这话,一颗心方才踏踏实实落在了肚子里头,他冲着东家一笑,欢天喜地的去了。

    东家看着船儿雀跃的身影,亦是笑了起来,不过笑容轻浅,神色内敛。

    而那宋如是吃饱了饭就犯了迷糊,李诃瞧着她眼神飘忽,又不停的打着哈欠。自与那王公子分道扬镳,改日再约,带着宋如是上了自家马车。

    宋如是上了马车,马蹄声声,她歇了一会儿,反倒又有了精神。她倚靠在李诃怀中,仰起头,勾住李诃的脖子,一脸好奇的问道:“郎君,你说那阿予郡主此番嫁给王公子,那郡王又该怎么办?”

    李诃微微阖着眼睛,听到宋如是问话,又睁开眼睛,目光温柔,口中说道:“听闻那郡王近日也要成婚了……”

    “什么?那郡王也要成亲了?”宋如是一惊,挺直了身子,脑中登时脑补出一场大戏。

    李诃瞧着宋如是的模样好笑,口中又说道:“千真万确,王公子的婚事恰与那郡王在同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