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要白日做梦了!”蔡婆子冷笑一声,口中不耐烦的说道:“这天还没有黑呢,你就开始做起梦来了。你若是没有镜子,就撒泡尿瞧瞧自己的模样,郎君此番已经厌弃你了。”

    张婆子看向安氏,面带嘲讽,冷笑着说道:“还有,你这荷花姑娘不仅长的丑,这心里头也是个缺根筋的,你此番还不知道你这名字的由来呢?”

    “你混说什么呢……”安氏白着脸颊,口中不安道,“这荷花二字,乃是六娘子为奴家取的,正因为奴家喜欢荷花,这才有了这名字。”

    “先前的荷花姑娘是窑子里的姑娘,因着见过郎君一面,便死气白咧的想要嫁进门来。”那蔡婆子轻蔑的看着微微颤抖的安氏,口中冷笑道:“那荷花姑娘只当自己生着一副好模样,就做起了麻雀变凤凰的美梦,她也不瞧瞧自己几斤几两,就敢肖想郎君。”

    安氏听得一阵心惊,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口中不停否认道:“你这婆子胡说八道,你故意这么说,不过是为了气奴家,奴家若是生气,那便正是随了你的心愿了……”

    “你如今住在这破房子里,早已失了势,就跟那废人一样,即便生气,又跟奴婢有什么干系?”蔡婆子接口说道:“奴婢不过是瞧着你可怜罢了,此番都落到了这种境地,还不知晓这名字的来历呢。”

    “那荷花姑娘使出了浑身的手段,引得郎君每天去窑子里瞧她。”蔡婆子看向安氏的目光,像是看着一条频死的鱼。

    “结果,荷花姑娘你猜猜先前的荷花姑娘哪儿去了?”蔡婆子突然问道。

    安氏似是吓了一跳,她紧紧的捂住心口,茫然的摇了摇头,“你这婆子说的话,奴家一个字也不相信……根本就没有什么荷花姑娘……这院子里头的荷花姑娘就只有奴婢一人……”

    “姑娘若是执意不信,奴婢也管不着,不过那荷花姑娘最后还是进了府了。”蔡婆子压低了声音,语气之中带着几分神秘,“那荷花姑娘进门的时候可是风光极了,身上穿着水红色的裙子,头上戴着凤衔东珠金簪子,那手腕上海戴着价值白金的玉镯。”

    “那玉镯还是郎君亲手所赠,荷花姑娘你说她风光不风光?”蔡婆子猛然提高了声音。

    安氏又吓了一跳,口中不由问道:“她竟然进了门?”

    “荷花姑娘手段百出,自然是进了门,并且她能言会道,最是得老夫人的宠爱。”蔡婆子又说道:“她初来乍到,就陪着老夫人一起住着。”

    “老夫人更是拿出了嫁妆给荷花姑娘妆点,这荷花姑娘镇日里去娘子那里晨昏定省,头上戴着的都是老夫人的首饰。”

    “这荷花姑娘如此得宠,你可知晓她后来的结局?”蔡婆子一把扯开了裙摆,安氏身子一歪,她面色颓废,只垂着头,肩膀微微颤抖,也不知是在哭泣,还是心里头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