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那长虫是咋知道我们来了的?”青丘站在他胸口,仰着脖子问他,“是不是早就布置好眼线了?”

    “它知道队伍什么时候走到哪里,”明夏说:“然后掐着时间下毒。”

    青丘怒道:“真缺德。”

    “我觉得吧,这个蛇精其实不一定就指望大家会中招,毕竟外面的溪流是活水,早一会儿,晚一会儿,毒,药就冲没了。把毒,药下在溪流里,怎么听都不大保险呐。”明夏说:“我怎么有一种‘中招也好,不中招也没啥’的感觉呢?是我想多了吗?”

    青丘说:“它知道咱们现在在补给站。说不定只是用这一招试探试探。”

    明夏不是很能理解妖怪的想法。就像试探这种事,做得好才叫试探,做的不好那不就是打草惊蛇吗?

    天色不知不觉就暗了下来。

    山里没有什么灯光污染,太阳一落山,夜晚就迅速来临。连黄昏都仿佛比明夏见惯了的景色更加黯沉一些。

    明夏一个激灵从床上跳了起来,他突然反应过来哪里不对了,就算是太阳落山,天色也没理由在短时间内黑成这样。

    他扑到窗边,见之前还带着一抹黯淡残红的黛色天空,不知何时起被一层似烟非烟,似雾非雾的烟气笼罩了起来。

    烟气像被狂风驱赶的薄云,丝丝缕缕,泛着浓墨一般的黑色,在半空中聚拢又散开,仿佛某种有生命的活物一般盘旋不定,越来越浓郁,也越来越凝实。

    明夏闻到了一种似曾相识的味道,一种潮湿微腥的水汽,仿佛乡下的河塘,淤泥的气味儿当中还混杂了一丝夏日植物的青草香。飘飘荡荡,渐渐充满了整个房间。

    明夏啪的一下关上窗,一手抱青丘,一手抓起床头的十,字,弩就往楼下跑。

    刚跑到楼梯口就险些和一个人撞了个正着,这人向旁边一躲,肩膀擦过青丘,青丘的身体向后一缩,嘎的一声大叫。

    “叫什么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