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婉当即了然,这zj不过是崔夫人推脱之词,李家家主、李迥秀之父李义本乃宣州刺史,常年不在府上,这zj际主事之人。一个庶子的婚事,她哪里插不了手。

    只是,究竟为何,她开出如此条件,崔夫人都不为所动呢?

    崔婉略一琢磨崔夫人最后推拒她拿出来的理zj由,忽地心念一转,随即恍然大悟!

    看来,问题出在李家内部了。

    听闻崔夫人膝下三子都是平庸之辈,而zj她的庶子却头角峥嵘,才夸八斗。

    想来,她是不希望庶子婚配的对象门第太好。毕竟,庶子本来就出色,若又配得高门,那今后,只怕李家她儿子说话的份量就没有了。

    想通其中关节,崔婉终觉有的放矢了,于是她略一盘算,重新开口道:“崔夫人说笑了,在李家,您就是李四公子的正经亲母,如何做不得主。也不怪夫人为李四公子打算,晚辈也知道,以李公子之才,来日登科确如探囊取物,届时再以李家之门第,要何等样的亲事没有,说来,倒是晚辈阿姐高攀了。”

    崔婉话音方落,崔夫人终于露出了今日来第一个严肃的神色,崔婉不禁暗道一声“有戏了”。

    崔夫人终于认真思考起崔婉的话来。

    崔婉所言非虚,以李家门第,就算是庶子,娶的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而zj功名,亲事还是早点定下来为妙。

    她庶子的文才,她从小看到大,最是清楚不过,今后考取进士可谓十拿九稳,若待他有了功名,再加上他的样貌,生得和那贱妓一模一样,如今求上门的人家就数不胜数。到时候,只怕再贵的人家都会抢着把女儿嫁给zj他,届时,她难道还阻得了?

    可她也不一定要帮他配崔家这么好的门第,找个普普通通的人家便是了。

    仿佛知她所想,这zj道:“夫人虽非李四公子生身之母,可却一心为李四公子着想,想来李四公子将来飞黄腾达的一日,必定十分感激夫人。夫人之贤,委实zj叫晚辈敬重非常!”

    “只不过,晚辈以为,清河崔氏与博陵崔氏本就是同出一祖,家姐若能与夫人成就姑媳之情,定然和李四公子一道孝敬夫人有若亲母。夫人不妨再考虑一下?”

    崔夫人如今只觉被崔婉句句捏中七寸,拒绝的话竟一句也说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