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同日,北京城,头年高中进士的杨长贵顺利进入通政司赴职。作为人质而言,他甚至比大多数进士混的都要风生水起,20出头刚刚出山便得了通政司的差事,无论敛财还是发展都是大大的利好。

    这还不够,虽杨长贵仅是七品经历,入司后负责的却是与裕王通政的事宜。

    裕王,朱载垕,太子。

    同样二十出头的太子虽未握大权,却总要与人议政锤炼,而杨长贵的职位便是与其议政,审阅送来通政司的文书,这个位置绝对是大展宏图的起点。

    这样的高起点,自然不是什么人都能上的。谁都清楚,把杨长贵安在这里的正是徐阶,至于其中有无深意就无从得知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杨长帆的叛国反倒给了杨长贵发挥的舞台。

    可深宅之中,吴凌珑却是一天天的幽怨下来。

    与儿,一别七年,远远有口信传来,如今杨长帆已有一妻二妾,二子二女。

    即便不念想那些素未谋面的孙儿孙女,杨必归也该七八岁了,真想象不到是什么样子。

    可她当年选择了与杨寿全留下来,就不能再对他们有任何念想。

    在北京的牢笼内,杨寿全可以提笼架鸟,读诗品画,杨长贵可以烈火重生,可唯有吴凌珑,是真的被囚禁了。北京的牢笼与远方的子孙给了她双重的折磨,郁郁之中,面上已经生出了皱纹,沉默寡言。

    徐阶也没那么大方,虽然给杨长贵充分自由,对吴凌珑软禁却是极死的,连宅子都不能出,院中****有侍卫盯梢,虽不愁吃穿,却也是清水一样的生活。

    唯有远方偶尔传来的消息,才能让她稍微有些遐想的空间。

    这日,杨寿全终于出了趟门,取得两本书的同时,也带回了一些消息。

    回了房间,关紧房门他才悄悄对妻子道:“长帆又出海了。”

    吴凌珑本是静如止水的神情,听闻此言,立刻荡漾开来:“又出海了?南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