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良匹夫,不过是袁家的叛将而已,我黄家乃荆襄四大世族,岂能臣服于此待卑贱之徒。

    黄祖脸上,重新聚起了鄙夷,但眼眸之却,却还闪烁着几分犹豫。

    降颜良,固然屈辱,但还能保存下黄家实力,可若不降,就有被颜良铲灭的危险。

    黄祖所担的心,正是如此。

    这时,黄射却露出一抹诡笑,压低声音道:“颜良想招降父帅,父帅何不将计就计,令颜良狗贼放松警惕,到时父帅便可杀他个措手不及,长沙之危岂不就此可解。”

    将计就计!

    黄祖神色一振,精神一个亢奋起来。

    “击退颜良之后,父帅便可借以大功,将那蒯越铲除,趁机将兵权尽据于手,然后将刘琦变为傀儡,打着他的旗号平定荆南四郡,再北上收复整个荆襄,到那个时候,父帅把刘琦一脚踢开,纵使做了荆襄之主又有何不可。”

    黄射一番豪言壮语,不禁令黄祖大为惊奇,他万万没想到,儿子竟然会想到让他取刘氏而代之的想法。

    这时,部将张虎也兴奋道:“大公子所言极是,如今蒯家和蔡家都已没落,刘琦又是个庸主,放眼整个荆襄,谁还有将军这般高贵出身和巨大威望,唯有将军做了荆州牧,才能保得我荆襄一境平安呀。”

    长子、诸将的慷慨之词,充满了诱惑,如一双酥嫩的小手般,挠得黄祖心痒难耐。

    “是啊,刘景升死了,刘琮死了,蔡瑁也死了,就剩下个庸庸无能的刘琦,还有一个只会耍心机的蒯越,除了我黄祖,谁还有威望配作荆州之主……”

    黄祖的眼眸中,犹疑渐褪,那兴奋之色,如暗流般悄然在滋生涌动。

    他负手踱步于帐中,往来良久,眼眸终是掠起一丝决毅之光。

    猛然转过身时,黄祖已是一身的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