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阿蛮没有回答,她将帕子浸透酒水,慢慢的擦拭着柳宣芝的手脚,脖颈,柳宣芝整个人白的近乎透明,淡青的血管隐在他的皮肤下。

    除了心口微弱的起伏,完全看不出他是个活人。

    “要不还是我来吧。”

    医者伸手,想要接过顾阿蛮给柳宣芝擦拭降温的活,后者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医者也算颇有威名,却还是头一回这样下不来台,不过他也不愿离开,因为他也想知道,柳宣芝能不能活过来。

    顾阿蛮不理他,他就没话找话总归这里只有他们两个留着照看,“我看你清理伤口的动作十分熟练,你家中是不是有人行医?

    如此熟练要么是会医术,要么曾被人如此对待。”

    “你真的很吵。”

    顾阿蛮按按充血的眼睛,熬了一夜,她脾气并不怎么好。

    医者却因为得到了回应越发高兴,“你是不是也遇见过别人这样救治过来的,那人怎么样了?活了吗?活了之后身体好吗?”

    医者接二连三的疑问,让顾阿蛮很想把对方脖子扭断,没日没夜的赶路,奔波,救治,让她疲倦到了极致。

    就见带着戾气的眉眼,都像被积雪覆盖压弯的枝条,透着虚弱。

    “虽然温度降下来了,但你也不要太乐观,我认识的那位,那怕救过来,也没活过两月。”

    她看着榻上的柳宣芝出神。

    那时候她快死了,吊在城墙上的时候大概也跟柳宣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