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拱了拱手,笑答:“是我的罪过,本不当迟的,只是早上出门时徽儿摔了一跤,哭闹不止,我哄了哄孩子,这才耽误了时辰。”

    韩非誉笑着接口道:“本想着要重罚,但既然是为了照顾我侄女儿,今日便绕了你们罢。”

    傅卓大笑,曰:“伯衡怎么如此帮亲不帮理?净记的一笔糊涂账。”

    一群人闻言皆笑,气氛甚是轻快。

    齐云回头看了一眼修整得气派漂亮的击鞠场,一时也颇有些技痒,转回头来道:“在这场上说什么亲啊理的,只管赛上一场罢了——且说好,输了的今日可要做东!”

    傅卓同齐云关系最好,闻言径直便顶了回去,说:“右仆射好大的口气,是拿准了我们刚赛了一场正累着,你们家便能轻易取胜了?”

    齐云朗声而笑,答:“是我考虑不周到了——正巧我们也刚来,不如一道先下去歇歇脚,待歇息好了再赛一场如何?”

    这提议妥帖,众人无有不应,一时公子们纷纷骑马至场边,下马后小厮牵马而去,众人则纷纷在场边华棚之下落座。

    走到近前一瞧,才见华棚之下已经坐了两个人:四皇子妃傅容,以及六公主萧子榆。

    齐云一见就愣了,心说傅卓找他的时候并未提及这回还有女眷,如今乍然冒出两个女子来,难免令他意外。

    有女眷也就罢了,偏偏还有一个六公主,这就更有些难办。

    齐云知道自家二弟对这位殿下压根儿没有男女之情,偏偏这位公主痴情得紧,总是寻机和敬臣凑到一处去,敬臣虽然从来不说,但他这做长兄的,怎么会不知弟弟心中的为难?

    他下意识转头看向齐婴,见自家弟弟也正朝自己看过来,面上虽则并无什么不满的神色,但眼神却仿佛在问六公主为何在此。

    齐云一时自然更觉得对不住他,又忍不住扭头看向自己的同窗,结果傅家公子老神在在压根儿不看他,摆明了一副“我就是撮合你弟弟和我妹妹的小姑子了怎么着吧”的不讲理模样,委实气人。

    只是这事儿再气人眼下也不好表露出来,为了场面好看,齐云只得压下心中情绪,同众人一道与四皇子妃和六公主见过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