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又仿若很随意地说:“若大人觉得这事不好办,且先搁置也就是了。”

    陆征一听这话,心中更是叫苦。

    他在官场上浸淫多年,哪能听不明白话?小齐大人话虽说得客气,可倘若自己真敢把这事搁置了,恐怕官司便要从织造行会转到自己身上来了!

    小齐大人是动了真火!

    陆征吞了口口水,抬袖擦了擦额间的汗,想了想,试探着问:“竟、竟还有这样荒唐的事!下官办事不力,若非大人提点,竟是一无所知,如今知道了,自然要及时补过,绝不会怠慢了。”

    他一说完,就听小齐大人淡淡“嗯”了一声,看起来对他这番表态颇为满意,陆征又擦了擦汗,看着小齐大人的脸色又问:“只是……只是这断案一事,判起来总有个轻重,有个分寸在其中,不知大人的意思是……”

    他是在问齐婴想轻判还是重判。

    若是轻判,这事儿便还算好办,想来意思也就是给那人一个敲打,不是要动真格的;若是重判,那就……

    陆征屏息凝神地等着,却听小齐大人说:“秉公处理就是,大人不必徇私。”

    这一听,陆征心里又是一凉。

    公事公办……那不就是重判的意思吗!

    这……这织造行会究竟是干了什么竟把小齐大人得罪到这中地步?宁愿跟傅家对上也要置诸死地!

    陆征实在慌了神,不知此事该怎么办才好,又见小齐大人朝他递来一眼,意味极深地说:“江左律令多是廷尉所出,大人照之秉公办事即可,其余琐事,便不归大人思虑了。”

    陆征听明白了,小齐大人说其余的事不归自己思虑,那就是让他大胆断案,无论出了什么事、要得罪谁,都由小齐大人一力担待。

    那陆征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