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不言,好半响才说:“我不想放过他。”

    萧凡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倒是没有再责怪我了,车开到了桥上,萧凡也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然后用衣服把家伙给包上,连同口罩放进事先准备好的一个袋子里,直接从桥上扔进了河里去,把这些东西处理之后,小月又把车开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后,我跟萧凡把车的前后车牌给换了,萧凡亲自去开车,小月跟我坐在后面。

    我对小月说了声谢谢,小月说:“别客气,对我来说,跟谁睡觉不是睡觉?能帮枭哥你报仇,我也觉得值了。”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但我觉得小月对我倒是有情有义的,只不过她的身份就决定了我不可能跟她有什么更深一层的关系,男人嘛,谁没有点洁癖?

    我对小月说:“枭哥欠你个人情,以后你遇到事,我能帮得上忙的,一定帮。”小月说记住我这句话了,以后一定不跟我客气,萧凡开车转悠了好几圈之后我们才回到了金色名流。

    我跟萧凡都去三楼洗了个澡,洗掉了一身的味道之后,我才觉得舒服多了,心里也没有那么难受,我跟萧凡躺在按摩椅上,场子里两名最好的技师给我们坐着按摩,我躺在上面,神经依旧有些紧绷,萧凡说:“放松点,你这是第一次,以后就好了。”

    旁边那个按摩小妹笑道:“枭哥还是第一次啊?不知道哪个妹子这么好运气能夺了枭哥的第一次,羡慕死我了。”

    我翻了翻白眼,很显然是理解错了萧凡的意思,不过我也没有做解释,我跟萧凡就单纯的做了个按摩放松,那天晚上我没有回家,就在场子里睡了一晚。

    但是那晚我睡得并不好,半夜总是做一些噩梦,梦见一些血淋淋了的东西,好像是何光伟,又好像是别人,在梦里向我索命,我惊醒过来,浑身大汗淋漓,我打开灯喝了两口水这才稍微稳定住情绪。

    以前我也打架,但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我自然不相信什么鬼神,更不信索命这种说法,只不过精神的确紧绷着,我有点不明白那些满手血腥,杀人如杀狗的人,到了晚上是否像我一样难以入睡呢?

    那天晚上我完全没休息好,第二天起床了看上去挺憔悴的,我打开了电视,想看看电视上有没有关于昨晚何光伟的本地新闻,还特意买了报纸,并没有发现关于这件事的。

    后来萧凡告诉我,这种事怎么可能上报?万一破不了案,这不是打脸吗?媒体都得看官方的脸色行事,不让你发的东西,媒体根本不敢乱发。这种事即便是见报,也会被定义成黑帮仇杀啥的,在我们看不到的黑暗中,死掉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咱们中国啥都不多,人最多。

    虽然萧凡说得轻松,但我的心情并不轻松。人命,有时候是很值钱,但有时候还不如死一条狗呢。那个时候还不像现在有什么微信朋友圈,有微博啥的可以传播,所以对于这种事,没有曝光出来的太多了,公众看到的东西是官方愿意让你看到的,不想让公众看到的,就肯定看不到。

    那两天我都一直关注着新闻,的确是没有出现关于何光伟死的事,不过萧凡却叮嘱我要低调点,虽然没有报道出来,可金碧辉煌的老板死了一员大将,不可能不追究的,可能很快就会查到我们头上。

    我说:“那他会不会下黑手?”

    萧凡说:“在金色名流他肯定不敢明着来,毕竟我上头是昆哥,这个面子谁都要给,下黑手不好说,你最近就住在金色名流里,即便是以后对薄公堂,咱们只要有昆哥撑腰也不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