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也是实情,只是一些该有的地方却被她刻意忽略过去,听了她的话,便如同皇后娘娘仗着手中权力在欺凌琴贵妃一般。

    良辰本要开口为自己的主子辩解,却被蓝珺瑶在桌下扯了一下露在外的手,她只得双目含怒瞪了那个小婢女一眼。

    凌祈暄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他安慰似的将琴贵妃搂在怀中,望着蓝珺瑶的目光全是不满。墨一心中为皇后娘娘叹了一口气,这个女人一看便知是有目的前來,若不然哪里会赶得那么凑巧。

    他再看向一旁站着的小婢女,且见她面上的笑容满是挑衅,示威一般瞧了对面的良辰一眼。墨一担忧主子被蒙骗,正要开口替皇后娘娘说话,梦染发想起昨日主子的交代,伸出半步的脚不得已又迈了回來。

    “皇后既掌六宫大权,日后要多加管理,莫让这样的事再发生。”凌祈暄只是斥责了几句便沒了下文,这让等在一旁要看好戏的琴贵妃主仆颇为诧异。

    莫说是她们,便是蓝珺瑶对他这样的决断也有些费解。就像是与人对敌一般,你将铠甲佩戴整齐,正要同他决一死战,不想敌人的马突然失蹄,敌人竟然直接从马上跌下來摔死了。

    蓝珺瑶再瞧了瞧凌祈暄的面色,果见他面上无责怪之意,心中的疑问更深了。照理说他对自己厌恶到了一定程度,这样惩治自己的机会他怎么会放过?

    琴贵妃小心地感受着身旁人有力地跳动,她也能感受到阿郎对皇后的厌恶,只是阿郎为何会这般轻饶过她,难道是哪里出了差错?

    “你受委屈了。”凌祈暄抚了抚琴贵妃的脸颊,方才继续对着她说道:“宫里出了这样的恶奴,这事不该怪你,皇后是通情达理之人,你且安心。”

    “姐姐不怪我就好。”琴贵妃倒会做戏,顺着凌祈暄的话便往上爬。

    她这般放低姿态,蓝珺瑶也不好再与她针锋相对,但是要她像琴贵妃那样,却是万万不可能的,是以她只是冲着她淡淡地点了点头,也不算博了皇上的面子。

    贵妃受了惊吓,皇上自然要温言软语好生安慰着才是。他们双双离去后,良辰才拍了拍胸口,长舒了一口气,方才的情形真是吓死她了,生怕皇上怪罪娘娘。

    才回到景阳宫中,琴贵妃便赌气一般到一旁去了,她背对着凌祈暄坐在床上,以帕子掩面,不一会儿便听得抽抽搭搭的声音响不停歇。

    凌祈暄在她身后坐下,长臂一伸,将她揽入怀中。琴贵妃哪里肯从,在他怀中不断挣扎着,豆大的泪珠落在凌祈暄胳膊上,看得他十分不忍。

    “从前我以为即便是沒有一个亲人在这里,只要阿郎护着我,我便什么都不用惧怕。如今看來却是我想错了,阿郎早晚是会变的,今日你不顾我委屈,改日说不得我被人害了性命。不若放了我回自己家中,也好过在这里整日里受别人欺凌。”琴贵妃句句话直往凌祈暄心口里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