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生绝对不是孱弱的男人,相比一般人来说身体还保养得更年轻和结实。现在却要用这种手段,他自己都很无语。

    杨还发现自己起反应了。就像在飞机上,开跑车的时候,有那种失控的快感。就像他在海城别墅里被江心白干得喷水,在江城公寓里被江心白舔得差点失禁,有那种被掌控的快感。他喜欢身体失控,也喜欢被小白掌控。他都喜欢。他记得听说过性心理和犯罪行为心理也有关系。所以被控窒息也能产生依赖和欲望,这是不是就是他生性自私缺爱的罪魁祸首,是心理和生理上联结的部分,是他被讨厌的罪恶的一生的开端。

    他脑子想入非非越飘越远,手也放弃了抵抗,无力地搭到雪里不动了。

    江心白立刻松开了他。

    杨广生深呼一口气,然后咳嗽起来,他看着江心白。

    江心白皱着眉头,站起来,转身往天井走,然后爬了下去。

    他走得很匆忙,脚步声甚至可以算是暴躁。他大步走到门前,看见雪光中自己掉落的帽子。所以在不远的地方,他也找到了自己的眼镜,捡起来擦一擦带上。

    但他没有捡那顶帽子。

    走得远了些,他还是没能忍住,回头看了眼这栋黑乎乎的废弃大楼,看了眼它光秃秃的房檐剪影。

    他突然双腿一软,跪倒在雪地里。

    他双手捂住脸,汹涌烫手的眼泪就把手指打湿了。然后他嗓子哽咽,忍不住发出了声音。

    江心白不想。不想是他爸那样天真的,脆弱的,被人欺骗的笨蛋,被人摆布的废物。在江心白心中二人泾渭分明,江心白瞧不起他。自己聪明又理智,坚强又要强,分明自己这么多年都努力证明了可以掌握自己命运。

    可今天在这个耻辱的天台下,却轮回般证明了自己和自己这辈子最瞧不起的家伙没区别,都是杨家人随便勾勾手指头就会没命的货色。就像冥冥中真的有可恶的宿命一样。

    对。他的情绪汹涌起来,无法平息,只因为他恨自己是个笨蛋罢了。

    杨广生捂着胳膊下来了。一只胳膊爬天井是有点费劲,他很久才走过来。他捡起地上的帽子,看见在跪在楼前发出哭声的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