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碎瓷正中三夫人的鼻尖,涓涓的流出血来。三夫人挣扎着却被死死的摁在地上。

    “把这个毒妇压下去,关进柴房!”王赐道,又看了看被沈衙役护在身后的王寂,斟酌再三还是开口道“你把寂他也带下吧。和那个毒妇分开,不用太过苛责他。至于那毒妇你们先带我审问,不惜一切代价。”

    换言之,这些衙役是可以越俎代庖,对三夫人动用一些暴力手段的,往日里三夫人对他们并不好,呼来喝去。如今她失了宠爱,又有了王赐的暗示,自然是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抱冤。

    不消片刻,柴房里便传出了鞭子声和凄厉的叫喊。

    这尖叫仿佛是指甲划过黑板,惊得俏枝猛地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就像抬手捂住耳朵。她环顾四周,周围的人却好像习以为常,就连白简也面容平静,仿佛根本没听到三夫人凄厉的尖叫和衙役粗暴的审问。

    古代果然是个腥风血雨的地方。男尊女卑,王锦儿先前一直被虐待,做父亲的却充耳不闻。而轮到自己带了绿帽子便大发雷霆,将自己宠爱至深的夫人关进柴房,严刑拷打。

    还有那王寂曾经万般宠爱于一身,现在被滴血验亲证实了他并非亲生子,也不知等一等,滴血验亲?

    俏枝悄悄的拽了拽白简的袖子,小声道“这滴血验亲的法子,靠谱吗?王赐怎么也不试试别的法子?”

    白简也一皱眉,靠近俏枝耳语“我哪知道,这大场面我没经历过”咂咂舌,他继续低声讲,“不知余大小姐有何高见?但我劝你最好别趟这道浑水。”语调中带了几分揶揄,几分警告。

    俏枝当然不想管,她今天吃的瓜已经够大了,非常害怕王赐的这把火烧到她这只上蹿下跳的猹。

    可是,她听着耳边三夫人凄厉的叫声,突然有些不忍。更何况,这滴血验亲本就不靠谱,相融与否全看血型。凭借这么个不靠谱的法子,便轻易的决定一个女人和孩子的命运,太过草率。

    她饱含歉意的看了眼锦儿,虽说锦儿骗了她,但她仍旧对锦儿的遭遇抱有十万分的同情与难过。但这些同情也不能左右她,让她对这种人命关天的大事默不作声。

    “县令大人。您可知这滴血验亲有可能失误?”俏枝想了想,决定开门见山,“我从一本古书中得知,人的血液中分为好几个类别。而同一个类别的人,即便无血缘关系,也可相融。不信,您可叫您手底下的衙役挨个试试。”

    这么多人,她就不信那么凑巧,一个相同血型的人都碰不到。

    听到俏枝所言,王赐的脸色似乎有所缓和,若有所思。而锦儿则看了她一眼,不安的咬住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