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殿外有小太监进来通报,杨光赫一跺脚:“这天泽殿老甘已经被我们摆平了,都这时候了,还讲究那些虚礼干什么!”说完直接跑出去。

    随后,杨光赫领着一个看上去只有十八九岁的小太监进来,一进门,杨光赫就给大家介绍:“这就是穆糖,司礼监秉笔太监。”

    齐星衡几人都看出来,穆糖也是一位修道之人,而且道行不浅,都不敢小视,连甘道清也过去以道家礼数见过。

    之后几人拟旨,穆糖又取出一方玉印笑道:“我就知道今晚要有大事发生,所以把这玩意也给顺手拿来了!”

    盖上大印,穆糖带着圣旨走了,杨光赫又对宋宝书说:“朱厚燳失踪,又留下圣旨,点明传位给朱厚熜,这边应该没有什么事情了,有我和齐道友在这里坐镇,而且明天董二也会赶来,量也不会再出什么岔子了,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有人会对朱厚熜下手来个釜底抽薪,所以你还是尽快赶回去。”

    宋宝书点头,带了谷辰正要走,忽然一旁的甘道清说话了:“我刚才算了一卦,显示乃为大凶,卦象主要应在湖北那边,京城这里倒是无事。”他眯缝着眼睛看着宋宝书和谷辰,“如果我推算的不错的话,最少有两名佛门高手此时已经赶过去了,就凭你们俩,可保护不了那朱厚熜周全!”

    三人一听俱吃了一惊,相互看看,又都有些尴尬,甘道清说好了不插手四教之争,他是不能去的,杨光赫要和穆糖宫里宫外相互配合,坐镇京师,能去的只有齐星衡了。

    他向甘道清道:“我就去湖广走一趟,不过……”

    甘道清把拂尘一甩:“我虽然不管四教之争,但我身为大明国师,承先皇情意坐镇北京,哪个赶来闹事,不管他是何方神圣,贫道都绝不手软!”

    宋宝书也不是刚愎自用之人,虽然心中不服,但知道此事关系重大,于是也不推脱,与齐星衡一起出了天泽殿,三人一起架起遁光,飞在空中,那宋宝书化作一缕白云,向南飘动,似慢实快,齐星衡的血光遁影也只能拉下他半个身子,而谷辰这千年老妖更是厉害,长啸一声,拢起一片黑煞,打头喷涌飞去。

    到了安陆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看着平静的城中,笼罩着薄薄的纱雾,农家房顶升起缕缕炊烟,三人都松了口气,看来佛教中人还没有赶到。

    宋宝书轻车熟路,直接带着两人去朱厚熜的住处。

    此时年刚十五岁的朱厚熜正在院子里对着朝阳吐纳练功,他里面穿了件白汗衫,外面罩着短襟红缎袍,虽然闭目静立,但连山依稀还能看到细密的汗珠,应该是刚运动完不久。

    “宝哥!”三人一落地,朱厚熜便已察觉,睁眼看到宋宝书,高兴地叫了声,便跑过来。

    齐星衡感知能力极强,觉到眼前的男孩有异,叫了声“小心”,那“朱厚熜”已经奔到近前,脸上陡然露出一阵诡异的笑容,右手扬起,汇聚成一道金光佛掌,往宋宝书当胸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