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姜师弟嘿嘿一笑,“我把老头子的茶具偷出来了。”

    “这样不好吧。”宋师兄踌躇了一下,“这是赵师伯最心爱的一套宜兴紫砂,你却悄悄偷出来,不怕师伯责备你?”

    “那有什么关系?”姜师弟吹了口气,满不在乎的说道,“老头子又没别的徒弟,他无论是飞了升还是过了身,继承者都只有我一个。难道他还想把这茶具带到昆仑山里去?”

    “那倒也是。”

    师兄弟二人对望了冒着白烟的茶具半晌,最终还是师兄先开了口:“姜师弟,不是我说你。你的剑术太过直接,总是中宫直进。固然直线是最有杀伤力的,但是有些时候也要弯着来,这样或许能够达到更好的效果。比如刚才……”宋师兄拿两个指头比划了一下,“我便一剑将你的剑拨开了。我道家讲无穷无极,求的是这极中之道,圆才是最终的唯一。”

    “我却不这么想。”姜师弟沉默了一下,说道,“我觉得直也好,圆也好,这些都是线,不过是道之前的过程罢了。师兄你刚才也说了,我们求的是极中之道。既然你能拨开我的剑,那就说明我还不够正。如果我的剑是正中之正,你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拨开我的剑的。”

    “说的也是。”宋师兄若有所思地说到,“我不过是下丹派的,你却是上丹剑仙门的,论起这道比我要强得多了。”他看到姜师弟的眼中还有一丝迷茫,便继续说道,“师弟,既然选择了‘正直’作为你的剑道,那可就要一直坚定不移的走下去。等到你达成无上剑道的那一天,师兄必将会来给你祝贺。”

    “也别光说我,师兄你呢?”姜师弟眼中的迷茫之色已然散去,又恢复了开朗的神色,“你才回山没几天,这朝廷又派人来请了,请你去那个什么劳什子龙兴之地奉天当武术教习。我说师兄,你该不会真要去吧?”

    “不去又能怎么办呢?”宋师兄笑了笑,语重心长的说道,“就去年,开化党还在那个什么朝鲜闹事,多亏了袁慰亭才把持住了局面。我知道师弟你不满于时政,懒得理那些官宦。但是国难当头,都到了这个份上了,难道我们这些武人还不该出一份力吗?”

    “出力是没错,但是也要看怎么出。”姜师弟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早都不是我们武人的时代了。就算我们功夫再高,别人一通乱枪过来我们也要完蛋。师兄,我可是听说了,花旗国十二年前便产了一种火枪,连发。猜猜看,能多长时间打一发?”

    “这……”论起剑术来,这位宋师兄无疑是当时行家,可是论起枪械,他可就一窍不通了,“师弟你就快说吧,明知道师兄我不懂,还要卖关子。”

    “一漏。(即两秒)”姜师弟立起了一根手指头,“只需要一漏,就能打一发。要是按照洋人的计算方法,一分钟就能发三十发。”

    “嘶。”宋师兄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也太……”

    “要是仅仅如此那也太简单了。”姜师弟已经开始翻白眼了,“机枪,火炮,手雷……论起杀人,这些器械哪样不是胜我们刀剑百倍?自古力不胜智,我们迟早是要被淘汰的货色。”

    “可有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