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长得一般,容貌无过人之处,但胜在做人真诚,顾佟宴最喜欢看她笑了,看她这样天真无邪地笑,总会让她想起曾经的自己。

    “红鸢,是何人之名?”

    从旁边的小径石道忽冒出一道女声,红鸯刚刚开心地忘了形,竟真忘了自己已经改名。

    她们两人坐在树下草坪里,顾佟宴整个人刚好被树遮住了,来人只看到一个身着青色宫女服的背影,见竟有宫人敢随意踩踏御园草坪,顿时严厉地申斥道,“大胆,何人踩踏御园花草,若兰,去将她捉来。”

    只听这话便知来人不善,红鸯紧张地转过身来,只见从矮竹后面拐出一位浅紫锦衣女子,容貌秀丽是个美人,其身后还有位浅蓝锦衣女子,长相稍逊且看着年纪大些,看她们的衣着打扮应是宫妃。

    红鸯总觉得那位紫衣女子有些眼熟,脑海里搜刮着这是谁的记忆,忘了自己宫女的身份,她这般没有规矩体统,彻底激怒顺妃。

    顺妃正怒火中烧要再出声申斥,顾佟宴此时从树后走出,她穿着月白色海棠云锦宫装,鬓发高垒成斜螺髻,发乌间只插了一根白玉簪子,周身再无它饰,白皙绝美的脸上未施脂粉,整个人素雅得不像宫妃,倒像是道观的姑子,若非她长得实在好看,这样普通的妆扮在宫里,常人甚至都不会多看第二眼。

    倒是顺妃身后的容妃看清顾佟宴的长相后,突面露惊惧,脚倏地发软,绿蝉及时扶住了她。

    顺妃并没有注意身后的情形,顾佟宴从树后面冒出后,她愣了一下,而后细细打量了一番顾佟宴,见她衣着打扮实在素净不像位分高的,便昂着起下巴,面露鄙夷之色,“你是哪个宫的,怎得本宫从来没见过你。”

    顾佟宴眼睛压根没觊她半眼,眼不斜视走到红鸯前面,淡淡道了一字,“走。”

    这话自然是对红鸯说的,红鸯回过神来,虽觉得顺妃眼熟得很,但看顺妃鼻孔朝天的模样就不是好相与的,便不敢多事朝顺妃方向福了福身,跟着顾佟宴要从树下离开。

    顺妃自是不会轻易放过她们,她给自己的贴身宫女若兰一个眼神。

    若兰立即会意上前拦住她们。

    顺妃走过去,站在她们面前,轻蔑地笑着,语带嘲讽道,“怎么,踩踏御园花草,这就想走,难道入宫前没有教习姑姑教过你宫中一花一草皆是皇家之物,不得随意采摘践踏,否则便是触犯宫规么?”

    她们主仆二人没看到,容妃此时脸色煞白,绿蝉的脸色也因为容妃的指甲死死掐着她的手青白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