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怕是会被暴力灌汤。

    一口灌进嘴里,舌尖溢满酸涩。

    心突然颤动得厉害,简直要破胸而出。

    庄司压紧喉头,强忍着难受,把汤水从齿缝挤出全数吐进小杯里。

    不出所料,这破麻布真的有用,孟婆汤是一滴都没漏。

    “您看,都喝了。”庄司一手把碗撂了个底朝天,另一只死死捏着麻布口生怕露馅。

    “你都喝了?”

    “嗯!”庄司坚定地点头,“喝光了。”

    面前的蒙面人突然身体扭曲成诡异的形态,四个人像蛇一样缠成一体,好像突然看见了天敌一般本能地抱团后退。

    “对不起,我来晚了。”这声音庄司再熟悉不过了。

    有人从背后抱住自己,夺走碗重重甩在地上,陶片噼里啪啦碎了一地,震得那四位孟婆瑟瑟发抖,简直要拧成一根草绳。

    秦言穿过彼岸火海的第一眼就看见了庄司,清瘦的身子还穿着那身毛绒睡衣呆呆地站在桥上,一仰头就灌下了孟婆汤。

    孟婆汤从来都不是一碗,爱恨痴嗔各是一种滋味,饮汤者先渡爱欲恨海,再弃痴嗔忧怖,历便生前种种再全数洗尽。

    秦言紧紧搂着庄司,对方的魂魄不知经历了什么,冰凉无比。

    “秦言,你别生气,我没事。”庄司拍了拍秦言束缚在自己胸口的手,用后脑勺蹭了蹭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