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说甚么?”

    祁荀是当真没听清楚,可这语气落在自央耳里,便成了不耐烦的质问,他吞了吞口水,一时竟拿不定主意。

    到底要不要再问。

    祁荀没等到下文,眼神也便没从自央身上离开。自央有些头皮发麻,这架势,哪是同在扶安院伺候的下人,反倒像是他的主子似的。

    “我们方才在说为何会来白府做事?”

    “哦。”祁荀点点头,眼神终于从自央身上挪开,复又盯着窗子外边,敷衍他道:“同你们差不多。”

    自央和身侧的人互望一眼,而后对着口型问道:“阿寻听着我们谈话了?”

    在座的皆不明所以地摇了摇头。

    晚膳散去,到了夜里,偏房这处拂灯入眠,鼾声四起。

    祁荀轻推屋门,屋外凉风习习,阒无一人。忽而院里枝叶轻晃,一双黑面白底的布鞋凌空一踩,没入黑夜中。

    白府府外,丛昱踮脚四处张望,脚下的步子来回打转了一番后,他瞧见一抹暗黑色身影凌空而来。

    手里的长剑蓦地紧了紧,剑鞘处乍现一段银白色的寒光。待那身影逼近后,他正要抽剑挥去,右手才抚上剑柄,只听‘噌’地一声,才出鞘的长剑又被完好无损地抵了回去。

    丛昱吃痛地揉着手背,借着府外高悬的大红灯笼,才将将瞧清眼前之人的容貌。他双腿一软,而后扶着石墙垂首道:“主...主子。”

    祁荀瞥了一眼他掌心的长剑,眸底微沉:“谁借你的胆子。”

    当真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