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嬴政与嬴凡蒙毅二人分别,动身来到赵姬所居的沁芦殿,想要与母亲说说今日之事。

    只是,方进到内室,眼前的一幕却让嬴政愕然当场,一天的好心情瞬间消失,怒气顿生于心。

    赵姬正端坐在案,拿着刻刀刻录竹简,听到脚步声抬头一看,见儿子正愣然看着,顿时有些无措,两手回缩,不想让嬴政看见。

    嬴政沉默不语,来到赵姬面前,拿起旁边沾染血迹的绢帛,看着母亲缩手的动作,冷声问向一旁:“这是怎么回事?”

    闻言,赵姬连忙眼神示意,不让一旁侍奉的宫女多言。

    这时,嬴政看向旁边的小叶,喝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小叶满脸悲戚,声音带有哭腔,委屈地说道:“公子,是芈珠让夫人刻录的!芈珠说夫人出身卑贱,无德无能,要先修习女德,就让夫人在殿内刻录书简。”

    “小叶……唉!”赵姬冷声呵斥,却还是没能制止,只得无奈叹了声。

    “嘭!”一听到此,嬴政气极,怒砸桌案,脸上冷意如冰,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言语中怒意沉浮:“可恶!说什么冠冕堂皇之词!分明就是以此为由,刁难欺负母亲!!”

    桌案旁的火烛,凌空摇曳,似是被嬴政的怒气所冲。

    嬴政气不过,愤而扭头,望着赵姬说道:“母亲,芈珠不过是夫人,既管不到你,你又何苦要遵她之意?”

    赵姬苦叹一声,说道:“芈珠虽管不到我,但是她后面可是华阳太后,是这北宫之主!若是与其闹出事端,惹到太后那里,岂不坐实了乡间村妇之名?到头来损的还是你父王的名声!”

    “……”嬴政无法反驳,但是心里仍感到气愤不已:“可这芈珠,性子刁钻心胸狭隘,更对母亲嫉恨不已,今天母亲顺了她的意,来日必定不得安宁!不行,我得将此事告知给父王!!”

    “够了政儿,此事不准再传出!”虽然知道嬴政是担心自己,才出此言,但赵姬还是呵斥了一句,认真说道:“不过是刻录些书简罢了,即便芈珠再有什么手段,也不会有什么事!为娘什么苦没受过,还怕这些小把戏吗?你父王国事繁忙,这等小事就不要让他知道了!”

    “可是……”嬴政还不愿就此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