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开前面的叶子,黄新看见一个男人正捂着胳膊上的箭伤躺在地上,脸色苍白,胳膊上草草用衣服下摆包扎了一下,这会儿正往外渗着血。

    见到陌生人发现了自己,地上的男人警觉地看向黄新,鹰隼一般犀利的眼睛满是戒备,手里紧握着剑柄,似乎黄新再靠近一步就要把他捅死。

    黄新吓了一跳,没有再往前走。他打量着眼前的人,握着剑而不是刀或者匕首,衣着布料看着就价格不菲,眼里有戒备却不是血腥的杀气,也没有一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地架着他脖子,应该不是亡命徒。

    “你受伤了,再不处理这条胳膊就要费了。”黄新皱着眉看着渗血越来越多的布料,“我是村里的郎中,可以替你处理伤口。”

    “我凭什么信你。”男人状态不好,声音沉稳有力,审视的目光打量着黄新。他看着黄新篮子里摘的苞米须,又看了看黄新的纤细柔弱的身量,信了一小半。

    “我不是郎中费得着在这和你浪费口舌?”黄新说。他对男人过度的戒备心感到无语,但郎中的仁心让他不能对眼前的这个人见死不救。

    南远盘算了一下,还得尽快和主子会合。他昨晚为了断后,中了阴招躲到这个小村子熬了一夜,自己的伤确实拖不得。现下正好借眼前这个郎中家中隐匿行踪,威胁他们不许说出去即可。

    “带我去你家。”南远说道。黄新见他松了口,刚要抬脚把伤患领回去,一把冰凉的匕首贴上他的腰,他瞬间僵硬。

    “我只要你替我医治,只要你不耍小动作,我不会杀你。”南远把匕首藏在袖子里,表面上是搂着黄新,实际上匕首正抵着他后心。他帮黄新挎着篮子,尽管痛得不行,但是篮子宽把手正好挡住了他手臂上的伤。

    他怕歹人同村民串通,还是要留个心眼才好。

    黄新被南远威胁着走出苞米地上了大路,他寻思着这人应该是躲避什么追杀才这么戒备。果然,村民们的议论应证了他的想法。

    “刚那几个人真吓人呐,我家大黄都被吓得夹起尾巴了。”

    “是啊,手里还拿着刀呢!”

    黄新感到自己身后的匕首又往前顶了顶,识相地开口问道:“吴大伯,怎么回事啊?”

    “刚刚村头来了好几个拿刀的,上来就问我们有没有看见一个手臂被刺伤的男人。”吴大伯说道,看见他身旁的男人问道:“新儿啊,旁边这位是谁啊?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