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我父兵败,小人与阖家诸人俱受虏为奴。五载后,小人自脱逃而出。”

    天子又问:

    “侍郎脱逃,然侍郎家人如何?奈何不告朕以寻回之?”

    问得扈善力眼内一时老泪潋滟,只拿袖子胡乱拭了,又道:

    “年少不曾识得天子,故小人自卖身为宦者,得了金钱,又遣乡中通塞商人,前往赎买。方今止赎回两个兄弟,其余不明。”

    天子又问:

    “侍郎给事中宫多时,奈何不遣国使寻之?”

    这扈善力给事中宫,为文书役,日常誊抄简册。前番见这新天子也并不多,只知他初来时姿容华美,肌肤丰茂,周身味道也尚好;不多时日便臭气逼人,等闲不敢近之,御前几个黄门常侍,只恨不得自家日日风寒,气道塞堵。今几番言语,已悉知天子臭虽臭,却是个谈吐随和的,遂转涕为笑,道:

    “陛下戏我乎?国使行国家大事,怎可为小人所驱使?”

    是了,天子最爱戏人,又爱翻脸。

    尝有人言,反复者小人。

    故其实不知下跪者为小人,抑或在上者为小人,

    小人天子见戏人不成,便又转而叹道:

    “侍郎肃慎平和,艰险困苦,只归于天时,并不尤人,委实难得。又公私分明。彼时自脱逃的?想必彼等荒蛮处,脱逃不易。”

    扈善力又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