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安到底怎么想洪涛其实并不关心,他此时只想和她肩并肩的出去走走转转,要是能手拉手就更好了。她和齐睿这一对儿姐妹让自己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不知道在哪辈子里,自己也认识一对儿姐妹。姐姐是个女强人,妹妹也和齐睿似的精灵古怪,虽然她们是美国人,但感觉差不多。

    这是一种天然的亲近感,至于说她以后会不会和自己对着干,其实不用太操心,只要能在七月份之前与讯通公司达成入股协议,以后她就更没资格和自己掰手腕了。自己不用使用任何特殊手段,就能让她心服口服。毕竟是每年上亿的收入,再能说、能算计,也不如能干出成绩来让人信服。

    黛安显然不是一个心胸狭隘的小女人,她是职业经理人,如果连这点肚量都没有,恐怕早就被踢回澳洲放牛了,还有机会和她的两位哥哥斗得不可开交?现在她对自己的态度不过就是一种病态,她不信任自己,或者说她不信任任何人。

    其实换个角度想想,假如自己在她的位置上,也不会轻易信任别人的。这尼玛不叫做生意,这叫押宝呢,违反了很多常识。

    但没辙啊,自己从来也不是一个合格的生意人,说是赌徒到更贴切,还是个喜欢作弊的赌徒。赌注就是时间,作弊手段就是脑子里那些记忆,百试不爽,全胜没负过。

    “我并没得到总经理的任命,这件事儿现在提恐怕还有点早。”黛安很敏锐的抓住了洪涛话里的一个关键点,她并不是来当什么总经理的,只是受家族委托带着钱过来投资的。

    充其量算个投资监理人,不光没有决策权,还得受到洪涛的制约。不管这次投资成功与否,她的未来都不是很明确。会不会像之前几次一样,自己把荒地弄成了良田,然后家里一句话,良田就归了两位哥哥,自己还是一无所有,很可能啊。

    “这件事儿你可能还不知道内情,涉及到商业秘密我也不能和你详细讲。但有一个事情我能确定,就是未来总经理的任命,必须、也只能我一个人说了算。不管是你的舅妈还是家里人,她们无权过问。”

    “董事会的组建才是她们的权利,但其中不包括总经理的职位。你还没听明白……好吧,我就再说得明白一些。你家的这笔投资只有分红的权利,没有参与公司人事管理和财务管理的权利。所以吧,董事会基本就是个摆设,是为了应付其他股东用的。那么咱们可以出了吗?”

    现在洪涛终于明白了,黛安心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大怨气、为什么毫无缘由的就对自己这么敌视,合算张家派她来只是当临时工的。她这股子敌意不是特意冲着自己,只是在借题挥,要为她自己挣得应有的位置和尊重。

    要说张家人也是够狠的,不就是个长得像外国人的女儿嘛,你们有那么多钱,随便给她拿点就当是嫁妆不成嘛。这事搁谁身上也得生气,光让马儿跑不让马吃草,这种活儿如果不是自己家里的,谁他妈乐意干啊。

    就算是自己家的大部分人估计也不会干,从这点上讲黛安不管是从做人还是职业道德上都已经出及格线了,算个好人啊。

    好人必须有好报,更何况是个很有能力、很有工作经验的美女经理人,这个总经理就是你了!我就这么仗义,感动不?感动就赶紧跟大爷走,大爷带你嗨皮去!

    “你就不怕我和董事会联合起来把你踢出局?毕竟是我张家的人,胳膊肘不会往外拐的。”黛安确实感动了,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但是没搭理洪涛伸出来的手,也没挪动脚步,看来感动的还不太够。

    “就因为你是张家的人,所以你才不会和我作对的,这要是换个外人我还不放心呢。这样吧,我给你一次算计我的机会,你大可踢我一次试试,不管输赢我都赦你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