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仆们就要赶过去抱起姜玄夜。

    就听他连声咳喘之后,怒斥:“都不准过来,转过身,不许看。”

    姜玄夜在东乔院的积威深重,所有仆从顿时转身,闭上眼睛堵住耳朵,却也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

    姜玄夜自己攀着长凳的凳脚坐起来,自厌地看了自己的腿一眼,语调冰冷:“你要当着下人的面惩戒我,让我以后无颜管教下仆?愚蠢的做法。若是你一走我就挖了他们的舌头,你又能拿我怎么样?你是爽快了,这一个院子的下人都得遭殃。逞一时之气而不顾后果,你的书都读进狗肚子里了。”

    越琛脸色难看:“你今日惩戒下人,那我便来惩戒你,王爷要杀我就杀我。姜玄夜,你觉得你很惨?可你不过只是不良于行,你还有奴仆侍奉,从没有人敢来欺负你。可是有的人满身伤痕还要自己洗衣做饭,连别人给的伤药都不敢用。比你辛苦比你凄惨的人多的是,你这么能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肯走出来呢?王爷明明没有低看过你,可你偏要觉得旁人都在欺辱嘲弄,以严刑峻法掌控,我今日把你拉进这院子里,就是要你晒晒阳光,不要整天待在你那阴沉沉的房间里,活得人不如鬼。”

    “王爷若有责罚,我一力承担,言尽于此。”

    越琛闹了这么一场,全须全尾地从姜念明的东乔院离开。

    文书连忙去搀扶起公子,心疼的眼泪直掉。

    姜玄夜被伺候着穿戴好了衣冠,坐进轮椅里,再一次被推出房间。

    门外已经乌泱泱跪了一片。

    个个噤若寒蝉,不敢说话。

    姜玄夜道:“文书,我可有苛责你?”

    文书立刻跪下,真心实意地表态道:“若非公子救了我们,文书早就已经丧命了,哪里还能有今天,公子的大恩,文书几辈子都还不轻,从不觉得公子苛刻,是文书做错了事情,让越琛闯入内院,真该狠狠的打。”

    “越琛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掌嘴。”姜玄夜淡淡的吩咐。

    文书得了命令,顿时用沉重的力道扇打自己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