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荷轻轻掀起帘子的一角,露出笑颜:“韩叔,我还好,反倒是韩叔在府城受累了。”

    韩忠笑道:“姑娘别这么说,我受什么累啊,如今我走到哪里,都有人叫我一声韩管事,可威风了,我还要感谢姑娘给了我这么好的机会。”

    清荷和白芷纷纷捂着嘴乐,都是越繁华的地方越锻炼人,韩叔就是最好的例子,韩叔以前多憨实的人,现在嘴皮子利索得不得了。

    妞妞坐在后面的马车里,听见外头传来她爹的声音,屁股在凳子上扭来扭去地坐不住,隔着帘子往前方凑,想听听她爹在说什么。

    若是平时,妞妞恐怕早就跳下车找爹去了,只是现在不同。

    金婆婆告诉过她,要想跟在姑娘身边,就得守规矩,否则一旦被人逮到错处,不仅她自己会受罚,姑娘面子上也不好看。

    从出了门这天,妞妞牢牢记住这句话,就怕自己给姑娘丢脸。

    即便是这会听见爹的声音,心里想得不行,也咬牙忍着。

    她这副模样,金婆婆看在眼里,颇觉欣慰:这丫头是个好苗子,厨艺上有,遇事也能忍得住。

    到底还小,金婆婆也不想压着妞妞的天性:“蝶衣,下去找你爹吧,你们父女难得见一面,你爹一定想你

    了。”

    韩蝶衣是妞妞的大名,不过家里习惯了叫她妞妞,大名几乎没怎么喊过。

    还是现在要去京城,金婆婆说老妞妞妞妞地叫,显得土气,出了门让大家都叫妞妞的大名蝶衣,大伙才渐渐改过来。

    得了金婆婆的允许,蝶衣眼睛笑成月牙儿:“谢谢婆婆,婆婆最好了。”

    韩蝶衣今年已经十岁,她念过几年书又跟着金婆婆学了礼仪,举止间一点也不像乡下长大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