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跑调的男高音覆盖了所有的嘈杂,没人听见颜子珩又在嘀咕什么。程湉心有余悸地坐在旁边,身体微微向前弓,双手十字交叉放置在大腿上,几乎能挡住裆部。

    如果这时候颜子珩很清醒,他应该能看出来这是个极其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程湉坐了一会儿又感觉尿意愈加明显,他想起身去厕所,又怕颜子珩也要跟来,就只好继续忍着。

    一直玩到凌晨十二点,喝得东倒西歪的男孩子们才想起来该回家了。

    白逸叫了一辆出租车,顺带给颜子珩捎走了。而程湉打电话给司机,等人来接。

    门外还在下雪,程湉拉高了围巾,差不多只露出两只眼睛。他站在KTV的屋檐下,出神地盯着飘落的雪花。

    所以,颜子珩到底有没有发现这件事呢?

    万一发现了他又该怎么办?

    程湉无意识地走神,表情愈加凝重。

    直到有人站在他身边,遮挡了他的视线,“程湉。”

    父亲打着一把银色的伞,背后是飞舞的风雪。

    “走,我们回家。”

    程湉怔愣了一瞬,眼眸里忽然染上明显的笑意,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看见父亲了。这点高兴冲淡了对颜子珩摸他鸟笼这件事的担忧。

    “你怎么来了!”他依偎着父亲,慢慢走向对面的轿车。

    程杰收起伞,两人坐上车,“怕你喝醉了找不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