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郁榕为原型的娃娃美得像是下凡人间的精灵,它唯一的缺陷便是双眸生长出数道刮痕,那痕迹大抵是往日搬家时磕碰的。想到如此,我分外惋惜。

    “先吃饭吧,”郁榕的步子实在是太轻,以至于当他的小臂完全揽抱住我的腰时,我才对我和他的距离有所察觉,“下午四点钟,我要去看看彬叔选的场地。”

    “好。”我把陶瓷娃娃放了回去。仅仅一眨眼,我冲我哥伸摊右手。

    郁榕有效预判了我的动作,他闭眼,任由我的指腹一遍遍抚过他的眼皮。最后,我踮脚吻过郁榕的眉毛。

    “黏糊糊的。”待我亲够了,郁榕才对我那张尚未来得及擦拭的嘴奉上客观评价。

    “怎么,”闻言,刚迈开腿的我瞬间顿住。不予我哥撤回的机会,我狠狠地往他眉心亲了声响的,“你嫌弃我啊?”

    应我请求,我哥这次视察工作时特意捎上了他的家属。

    坐进车里,我摸了摸身上的西装褂。布料摩擦掌心带来的真切感使我闷闷慨叹倘若郁榕哪天对设计不感冒了,他倒蛮适合去开一家制作换装游戏的工作室。

    当然,这一结论不是捕风捉影,它来源可靠,具体需追溯到半个钟头前,郁榕闷声办的一桩大事:

    趁着司机仍在赶来的路上,郁榕一脸神秘地把我引入卧室旁的小隔间。

    我们家的小隔间空荡,里面置存的寥寥杂物更似为衬托郁榕新订的衣柜而生。柜门敞开,我又惊又喜地见证了我哥现场施展的“魔术”。

    从浅色过渡到深色、从初春过渡到严冬....一件件西装整齐有序地挂成内外两排。彼时,我疯狂掐捏虎口,恍觉自己未来一年入职的衣服都被我哥安排妥帖。

    “哥.....”

    曾几何时,我梦想着能拥有一个大衣柜,并希望那衣柜中填满各式各样的西装。十四岁前,我经常偷穿爸爸的西装;十四岁后,我偷穿西装的对象变成了哥哥。不限于简单的穿上即成,我还要凑到等身镜臭美一二。

    我毫不吝啬的献吻弄得郁榕反而不好意思起来。瞧我的嘴唇几欲张合,我哥马上知晓我想问些什么:“嗯....在你读大一那会儿开始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