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是什么?”阿舍尔问——他早已知道了死是什么,听学校里的其他同学说,他们的父母会告诉孩子人只是睡着了。

    他只是想听听父亲会怎么回答。

    “不呼吸,不说话,躺着,一动不动,”蛰虫停顿一下,还是说,“就是睡着了但再也醒不来了。”

    “嗯,我知道了。”阿舍尔点头,然后一脸平淡的喝下面前的粥。

    不知道在那时,蛰虫是否对这个机器般的孩子感到内疚,或许他不会意外,或许他那时才感受到已经是为时已晚。

    总之,爸爸还没有从这场变故中回神,阿舍尔却早就接受了这个现实,在他的眼里,无非就是家里少了个人,那这样的话,是否也见不到监狱里的那群叔叔阿姨了?

    想到这,阿舍尔不免觉得惋惜,但他很快就可以找到别的乐趣的。学校里的同学们鲜少有与他说话的,但是他很快就在图书馆里找到了新的乐趣。

    不知不觉间,这件事情已经过了快半年之久。

    天空开始飘雪了。

    伊丽莎白也疯了。

    再次看见她时,她赤着脚,蓬头垢面的走在雪地上,寒冬腊月的日子,她的足尖冻得通红,脸上是惨白的,没有血色的。

    她的身体佝偻着,嘴里念念叨叨着几个名字,至于说的是什么,瑞颂听不懂,她一看见瑞颂,仍旧是微笑着冲他招手,脸上还是那份不变的从容镇定。

    可是仅仅维持了一下,她就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风声擦着耳畔过去,他的灵魂早就死在了大儿子被人打死,小女儿冻死在怀里,其他的孩子对她毫无尊敬,对她拳脚相向,丈夫不知所踪的那些个日日夜夜。

    就像一个小女孩,瑞颂要去追赶她,但有人比他动作更快。

    “别跑!”有人喊到,那是个戴着红袖章,刚才插着旗子的车上下来的男人,他冲上去抓住伊丽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