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墨舒仰头看向坡道上面,从地上草芥被压过的痕迹可以看出,刘县令是滚到这里的,若是被拖行,马车内的苏娘不可能没有察觉,只能是趁着马车上了坡才把人往下踹,期间马车直接过了坡顶,这才听不见声音。

    劫车之人在城门口敲晕刘县令直到把人扔下这段路都是把刘县令藏在车上,这得如何掩人耳目?况且,从马车有条不紊出城的踪迹也可看出,苏娘到刘县令被扔下车都没有察觉。

    她起身跑到坡道上方,地上有两行车轱辘滚过的痕迹,果然如预想中那般,马车从始至终行云流水,竟是没有丝毫停顿。劫车之人没有惊到刘县令和苏娘,甚至连马匹都没有惊到,对方肯定非常熟悉马,至少熟悉当夜拉着苏娘的马车。

    “姬姑娘可有什么线索吗?”

    “不知刘大人那夜的马车从哪租用的。”

    “那是县衙的马车。”刘县令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对了,动物对生人最是敏感,那夜赶马马儿可是一点异动都没有,他急忙道,“姬姑娘的意思是劫车之人是原本的车夫?”

    “不排除这个可能,人兴许会撒谎,但畜牲不会。马儿从始至终都没有异常,只能是车夫了。”

    “那夜之后车夫便告病回家了。”

    线索一下子如抽丝剥茧般提了出来,但是姬墨舒紧锁的眉头却没有松开,她平静唤了声,“刘大人。”

    “下官在。”刘华也不知怎得下意识就听从这位姬姑娘的,全然忘了自己是堂堂一方父母官。

    “你先回县衙罢,此次赈灾有人妄图从中作梗治公主的罪,还望刘大人多多担待,莫要让公主的心血付诸东流。”

    “下官明白。”

    “影子你回去盯紧车夫,不要打草惊蛇,看看那车夫这段时间会不会面见什么人,试探一下他,若是狗急跳墙,立刻抓起来听审讯。”

    “这怎么行,眼下我得去寻主子的,怎可擅自离开。”苏影说什么都不同意,姬墨舒却斩钉截铁打断了她,“不必了,她的影卫还有青州调过来的人马都在寻她,多你一个不多,盯紧车夫要紧,况且我还有小六她们。”

    “这,好吧,影子明白。”苏影只好答应下来,不过还是担忧的看着姬墨舒,“那姬姑娘眼下准备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