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思齐眸光晦暗,甚至带了点并不明显的阴鸷,唇角却依旧上扬,压迫感极强,李清阅被他看得心思微乱,脑子里顿时空若无物,不得不移开眸子,避免和他对视。

    他轻蔑一笑,直起身子冷冷道:“你是看上了谢知恒这个人,还是他爹对盐政的把持?”

    李清阅被哽住,被人窥破了心思的羞辱感从头渗到脚,使她整个人在他面前的姿态一低再低,有些抬不起头来。

    她想说些什么,可又没法反驳。

    她根本不认识谢知恒,她能看上他什么呢?难不成口味独特,被他花名在外的事迹所吸引了么?

    李清阅无言以对。

    轻笑一声,谭思齐继续道:“方才在船上还说不认识知恒,这会儿又不敢说话了。”

    似是觉着二人之间的距离还是有些近,李清阅往后退了一步。也不知道为什么谭思齐这般咄咄逼人,明明和他没几分关系的事,非要拉扯个不清。

    就算谢知恒是他表弟,他还能去管人家与谁成婚么?

    那谢知恒天天在外花天酒地谭思齐怎么不去管管?还怕他那表弟一个风流纨绔被人占了什么便宜不成?

    李清阅淡淡道:“清阅认识谁不认识谁,做什么不做什么,都不干谭公子什么事儿,若谭公子没有别的要说,清阅便先回了。”

    “不干我的事,”谭思齐轻蔑一笑,“那我来告诉你,你家无非是想生意沾点盐,可你也知道,朝廷抓这个抓得有多严,光搭上个巡盐御史是不行的。”

    上前一步将二人的距离再次拉近,他目光如鹰隼凝视着她,“你呢,无非是想攀权附贵,那最合适的人绝不是谢知恒。”

    他顿了顿,又沉声道:“目光未免太短浅了些。”

    李清阅默不作声,攀权附贵,他说得确实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