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收拾了几件衣服,带走了床头那张林蕴的照片和尤克里里。

    这几年,她居无定所,漂泊习惯了,到哪东西都不多,但一定会带着这两样。

    临行前,云舒依依不舍地在每个房间走了一遍,仿佛要把每个角落都看进心底,连一缕灰都不愿略过。

    “这房子你还打算买回来么?”

    房子这笔钱一直存在买家海芋那里,那是云舒留给顾微然的备用资金。经营公司风险与利润并存,铺好所有的路,云舒才能放心。

    现在想来,当初那些无心的安排,对现在反而是种成全。

    “这房子返租到期我又续了,买家可能为了投资,还挺好说话,我计划明年加价买回来。”顾微然至今不知道海芋是云舒请来帮忙买房的。

    “这房子是顾老师和林老师留给你唯一的遗产,它成就了你的事业,即使它老了退化了,也不能丢弃。”

    “我怎么舍得丢了它。”这里面有云舒生活过的痕迹,顾微然要靠着这些残余的气息,度过以后的岁月。

    只是,她感觉头越来越重,意识也有些迷糊,冷热交替感让她冰火两重天。

    她怕云舒发现,一直倚着墙说话。

    “微然,我该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云舒走到门口,这是她最后一句叮嘱了。

    “你也是。”顾微然声音轻弱,听起来像心情低落,其实是高烧所致,惊吓后遗症似乎随着年龄增长严重了。

    而这两次发病,都是因为云舒。

    六年前,云舒留了个决然的背影给顾微然,看似走得决绝,心里的不舍和牵挂又有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