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桃桃见此松了口气,等回到内宅小院,如实将情况向谷若琴汇报。谁知谷若琴在得知书本被毁后也是不为所动,只确定东西送到便继续心不在焉的打络子。

    这就更奇怪了,问别人借书,书弄坏了,就算被借之人无所谓,谷若琴也不应该是这个反应。除非是真的没心没肺,可谷若琴寄人篱下,能在府中八面玲珑,连谷初柔这种吹毛求疵的个性都对她爱护有加,怎么也不像真缺心眼的人。

    在大户人家做事,好奇心太重绝对不是件好事,傅桃桃深知此点。更何况她只是裴府的过客,两个月后就要离开,这里到底有什么私事与她毫无关系。

    所以哪怕之后谷若琴仿佛盯上了她,命傅桃桃经常去找裴侍郎借书还书,傅桃桃也能做到不看不想,进退有度。

    不过她不去找麻烦,麻烦却自动找上她。

    如果问傅桃桃,上辈子有没有什么特别讨厌的群体,她一定会告诉你——初中男生。十三四岁的男孩子,正处于对这个世界懵懂的时期,思想言语都不成熟,却偏偏破坏力惊人。他们挑衅老师、顶撞父母、欺负女同学,总是做一些自以为很酷实际上很傻的事,堪称“狗不理”。

    然而此时裴府,就存在这样一位“狗不理。”

    但傅桃桃第五次躲开飞来的小石子,第七次迈过下方的绊脚绳,终于忍不住,盯着远处的少年苦笑道:“大公子,你不用去学堂吗?”

    裴敬堂得意的扬起下巴,“三年前夫子就告诉过我,说本少爷去不去都行,他已经没有什么能教我的了。”

    傅桃桃:“……”你为什么自豪?难道听不出说的是反话吗!?

    实在不想理这种头脑简单精力旺盛的小破孩,傅桃桃抬腿就要走。

    “站住!”裴敬堂伸手去拦,却被对方按住肩膀动弹不得。轻挑起眉,他来了兴致,另一只手向其上方攻去。

    傅桃桃微侧过头,一个去手留中反打中裴敬堂面部,她被扰得心烦,见四周无人,存心想给这小子些教训。遂掌心向上,击中其下巴。

    裴敬堂下巴受力,不受控的咬中舌头,当即流了一嘴血。

    这也是傅桃桃想出来的最好办法,没有外伤,也不严重。就算这小子去告状,总不能说自己打了他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