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这人应该是太累了,穆霭便没打算叫醒对方。

    抬眼寻觅一圈,穆霭找到了放在床头的水杯,于是轻轻抽出被云景阳握住的手,但刚一动,云景阳就像是被电击了般身子猛地一动,然后迅速坐直身子看向他。

    两人大眼瞪小眼地瞧了彼此几秒,接着云景阳脸上的表情立马由阴转晴,他站起来问道:“穆霭,你醒了!身上还有哪里疼吗?”

    穆霭也反应过来,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声音微哑,“我就是想喝水。”

    云景阳一听,连忙点头,“嗯,好!”他拿起床头的水杯,“来!”小心地扶穆霭坐起来,让他靠着床头。

    清润的水流顺着干涸的喉咙滑过,穆霭觉得枯燥的身心顿时舒畅很多,可是后面,穆霭便盯着捧在手中的水杯发呆,与云景阳之间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云景阳坐在旁边同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眼睛一眨不眨地定在眼前的白色床被上,局促地用手指扣弄破洞牛仔裤上的白痕。他不愿主动触碰穆霭的伤疤,所以自然不敢问起对方之前发生的事情。

    静谧的病房内,只有几丝从西面照射过来的霞光在地面缓慢移动,透着几分让人不忍打断的岁月静好。

    良久,穆霭先开了口,“云景阳,谢谢你带我来医院。医药费是多少,我后面转给你。”

    云景阳倏地抬头,“不用!”马上皱眉拒绝道:“又没多少钱,转什么转?”

    “是我住院,让你掏钱总归是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咱们是朋友啊,朋友不就在这时候才体现作用吗?”云景阳说得义正严词,看到穆霭还要反驳,他立刻摆手,“诶呀,好了好了!钱不重要,额…你脖子后面,还疼吗?”

    医生对云景阳说过穆霭后颈的伤最严重,因为被划破后没及时打破伤风,也没经过细致的处理,所以才引起了高烧不退。

    穆霭身形一滞,手指轻抚向自己脖子上的纱布。

    云景阳一定看到那几道丑陋的刀疤了吧?不过,还好有新的伤口覆盖,之前被欧阳霖划出来的“LI”不至于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