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最开始她的意思是想找机会拿菜刀把李大牛吓退的——毕竟李大牛再壮,也只是赤手空拳,又是一个人对他们两个。王氏素来力气大,一般男人做活都比不上她,她会那么简单被制住,纯粹是李大牛有心算无心,抢占了先机,王氏惊惧之下乱了分寸。

    只要拿到了菜刀,李大牛一个对他们两个,自然也落不着什么好。

    而且在原身的记忆里,这李大牛欺软怕硬,是没那个决心鱼死网破的——毕竟他知道武家男人已经没了,他家又背后有人,来日方长的,这次不成下次再换别的法子就是。

    但没想到自家这婆婆上手就抢过了菜刀,对着李大牛就是发狠一刀。

    砍了人却又吓成这副模样。

    “那咱们眼下该如何?”松了口气的王氏不自觉地询问起了顾茵。

    顾茵去灶房角落寻到了一根麻绳,一边将李大牛捆上一边道:“先把人绑起来,等天亮了就把他抓去见官。”

    王氏此时已经恢复了镇定,正觉得自己方才方寸大乱的模样失了面子,听了这话她朝着李大牛吐了口血沫子,哼声道:“你还是太年轻。这畜生方才有话说的不假,他李家在这儿有人呢!今遭他在咱们家受了伤,甭管是不是他先动的手,咱家落他们家人手里,不死也得退层皮!”

    说着她也上手帮忙,两人很快就把李大牛给捆结实了。

    没多会儿李大牛眼珠子直动,眼看着就要醒过来,王氏捡起顾茵之前落下的洗衣槌,彪悍地照着王大牛后脑就是一槌,又把人打晕死过去。

    等顾音收拾完灶房的血迹,王氏绞了冷巾子敷脸,两人一前一后回了屋。

    此时屋里小武安已经醒了,见她们都从外面回来,揉着眼睛问她们干什么去了。

    王氏用手巾把自己受伤的半边脸捂住,让他小孩子家家别多管闲事。

    顾茵则温声安慰道:“没什么事,就是外头下大雨了,娘和我担心屋顶被淋坏了,出去看了一眼。”

    武安困得睁不开眼,很快被顾茵镇定的情绪感染,又躺回被窝里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