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尔斯平静念出后两句诗。

    惶惶生灵。

    他的想象中,出现一片宏伟而壮丽的城池,却在慢慢下沉,所有人都在逃命,仓皇呼叫,惊慌失措,却只能无力地看着海水,淹没一切。

    就在此时,泰尔斯突然抬起头,带着沉重和略微的愤懑问道:

    “那些人呢?”

    “嗯?”沉浸在对复兴王的缅怀中,基尔伯特转过头,疑惑不解地看着泰尔斯。

    只见泰尔斯也看着基尔伯特,平复下心情,目光沉静。

    “不是只有帝室和贵族,不是只有骑士和士兵——他们本来就是战争的参与者。”

    “但还有,无数生活在那片土地上的人,农夫,商人,老人,小孩,”穿越者语气平和地说,“不分贵贱,不分高低,不分种族,却不可选择地卷进这场战争的人,所有人。”

    “战争的时候,陆沉的时候,他们比灾祸,比皇帝、比贵族,比任何人都要无辜。”

    “但他们才是帝国存在的意义——都没能逃出来吗?”

    基尔伯特盯着泰尔斯,眼睛微眯,好像第一次认识泰尔斯,重新打量着他。

    “就像您体恤下民的祖父一样,泰尔斯小先生,”基尔伯特叹出一口气,“您有一颗悲悯仁爱的心。”

    体恤下民?

    能用出“体恤”这个词的,大概从来就没有把自己和“下民”放在同一个维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