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又何苦明知故问呢。”

    “说来听听,许是还有我不知晓的事呢?”朱应俭故意耍赖道。

    “还不就是想跟着出去做工的事。”

    “到底是秀秀眼明心亮。”

    秀秀是徐氏的小名,屋里无人时朱应俭便会这样叫她,新婚的时候徐氏听了还会面露羞色,这会儿孩子都生了,她倒做到镇定自若,甚至对朱应俭这一阵子不断给她戴的高帽也免疫了。

    “不过是以前也在乡下住着,能知道她们的心思罢了。当初我爹也会跟村里人一起去镇上做活,要是遇着主家好的工钱高的,他还会托人带信回家多叫几个人过来。也有那些初时看着大方,后来结钱不爽利的,大家还会一起想法子要钱。”

    徐氏说起她年少时在乡下生活的经历并无一点扭捏,朱应俭娶她之前就知她是什么出身,若是要嫌她开始就不该娶她。成亲之后,她什么样子他没有见过,出身这点事反倒是最不怕说的。

    朱应俭就喜欢她大大方方的样子,闻言还会凑趣地问“想什么法子?”

    “几个人轮流到那户人家那里等他,还会一直跟着他,若是他跟人下馆子去茶楼,他们就围上去要钱。世人还是要面子的,不想在朋友面前丢脸就会乖乖把钱付了。”

    “这法子倒好。”

    “也有那些坏了良心的,不要脸面,还反过来吓我们,说要是再敢缠着就叫官差来抓人。”徐氏说道,又觉得不该在朱应俭面前说这些粗话,瞄了一眼见朱应俭并没有在意,反倒兴致勃勃地看着她。

    “后来呢?”

    “跟官府扯上关系总是不好的,大家也只能当吃个闷亏,好在只是亏了几天力气。不过那之后,那人的名声就彻底坏了,听说都没有人再愿意去他家做活,就连他家的铺子也没有人愿意去。叔父回来时,他家的生意已经差得不像样子,后来我家还买下了他家的一个铺面呢。”

    “可见做人还是得诚信。”

    徐氏听了点点头,又加了一句“与人为善总是没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