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长剑落在地上,陈珏步伐一个踉跄。

    他猛然回头,看着容珣:“你还真想落在太子手里,像大皇子一样被一刀一刀地割去喂鱼?!”

    殷红的血浸透雪地,容珣面色苍白,墨发散了满肩。纷纷扬扬的碎雪落在身上,他鸦黑的睫毛轻颤,眸子里缀着几点黯淡的微光。过了半晌,才轻轻应了一声。

    “……也行。”

    陈珏觉得他不可理喻。

    太子之前被容珣算计得险些丢了储君之位,早就恨容珣入骨,容珣落到他手里,只会比大皇子更惨。

    这一点他清楚,容珣比他更清楚,可他没想到,容珣居然会说“也行。”

    他不知道容珣究竟是为什么。

    不理解也好,不支持也好。可他毕竟和容珣兄弟一场,总不能看着容珣惨死。

    陈珏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只弯腰将他拉起。容珣眼睫动了动,忽然看到了他衣袖中系好的结。

    淡粉色的手帕,上面用金丝细线绣着半朵雏菊,正在夜色下流转出微弱的光。

    容珣瞳孔骤然缩紧,喉咙里里漫上铁锈般腥甜的滋味儿,面上再无一丝一毫的血色。

    “瞧瞧,这是孟娆的手帕吧?”

    “当初她绣的时候,你就坐在旁边看着,她还要你帮她拿线来着,现在居然被她拿去帮陈珏包扎伤口了,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