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兄,你在开玩笑?我觉得一点也不好笑。”

    说罢,贺平川干脆起身牵着白马继续前行。

    一路上又胡天砍地的乱七八糟互相调侃和挖苦,等走到最近一家农舍时,贺平川趁着黑灯瞎火的掩护摸到晾衣的架子旁偷了套衣服,再偷偷摸摸回来;神不知鬼不觉的又消失在寂静的黑夜里。

    等他换完衣服,他又以白马太白为由,牵着人家到泥潭边上捧着几把泥就往马身上抹,说是这样它才能配得上自己这身乡野村夫的扮相。

    当然,一身洁白的白马是不肯的。

    在久经争执不下后,那通体雪白的马突然摇身一变,突然变成了一匹骨瘦如柴的黄棕老马站在贺平川面前继续半眯着眼,整个一副快要归西的模样,贺平川见了不禁啧啧称奇。

    然后在一马一人歇息到天蒙蒙亮后,他们又开始举步前行。

    这一次贺平川没再给它上供酒肉。一来是用不着,他不是很急同时也想看看是不是真如白马所说的有人跟他跟了一路;其次,这里偌大的荒野处,农舍不过两三户的散落各处,想必是乱世里逃难避世的穷人,可能连一口饱饭都难得有更别说是肉和酒。

    一路走得闲散,贺平川将周遭风景看腻以后他又开始跟身下老马啰嗦起来。在谈论过天气、人文以及食物等话题后,他又开始原归正传的把话扯到了老马身上,以彰显他特有的好奇心。然后,他就从这匹同样百无聊赖的老马口中得到了拓展知识的机会。

    据老马自己说,它是一个名为“鹿蜀”的群体里的一员;无论是之前的白马还是现在看起来快要入土的黄马那都不是它的本相。

    它们这一群也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分支,追本溯源的也找不到所谓的老祖宗;总之,它们就一直在各地流浪干点杂活。不过由于其出色的奔跑能力,所以就经常性的装成马匹求存,如果遇到一些特殊的人,他们就会主动开口,以交换的方式获得几次好的吃食充作牙祭。

    “……这么说来你们还没个固定地方咯?”贺平川问。

    鹿蜀:“没有,我们不怀念什么地方也没什么群居的想法。四处奔波嘛,混口饭吃。”

    贺平川:“那你们倒是自在。”

    “那是,就可惜啊!这买卖往往一单,嘿,说实话,我觉得挺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