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随意挥了挥袖,似乎对钱物没什么兴趣,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老人起身,刚想用脏兮兮的手拍拍箫剑生的肩头,突然又收回了手,自嘲一笑:“鲜衣贵人,可了不得啊,险些弄脏了贵人,既然贵人不怕事,那就住着看吧,住几宿都成,或许贵人能给这里带来好运,该来的也就不再来了……”

    老人念念叨叨缓步而行,将箫剑生和赵凌雪三人带至不远处另一间毡房,昏黄的眼睛在毡房内扫了几眼叹了口气,没有停留马上转身而去,颇有种逃离的意思。

    更让箫剑生奇怪的是,这间毡房反而要比老人住的那间干净许多,地下还铺着崭新厚实的毛毯,崭新的被子和枕头叠放的整整齐齐,其他如中间立柱上的弯弓、灯烛、吃饭用的圆木桌等等,似乎都是新的,没怎么用过。

    “全部都是新的,看起来像是婚房……”

    赵凌雪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可能是老人的儿子出事了,也可能是出了远门,再加以老人临走

    时的眼神和那声遮掩不住的叹息,箫剑生认为前者的可能性大点。

    毡房内很暖和,老人走后没有再来,三人开始各自忙乎。

    简简单单吃了些随身携带的干粮,外面的天色也彻底的黑了下来,大瓷碗本来想点一根灯烛,将毡房照亮一点,结果赵凌雪说最好不要随意动这里的东西,大瓷碗也就打消了念头。

    很快,赵凌雪和大瓷碗摸着黑唠起了宫里的点滴事,箫剑生听不懂,也不想听,便借着出去散散步消化食的借口独自走出了毡房。

    外面很冷,风也很大。

    惨白的弯月清冷的挂在天空,和白雪皑皑的地面遥遥呼应。

    刺骨的寒风发着嘶鸣般的吼声,卷动着地面上的雪沫子,如潮水,似沙暴,肆无忌惮狂奔。

    箫剑生裹了裹短袄走进风雪中,越走越远,渐渐远离了毡房内溢出的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