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北出来的时候涨红了脸,气鼓鼓地一句话不说。他现在是把林予夏的坏心思都给摸清楚了,总是有意无意拿小时候的糗事刺激他,以为这样就可以激发起小时候的那种依赖感吗!绝对不可能!做梦!

    再过几个月他就要十八岁了,再也不是那个八九岁的小孩,不需要林予夏作为一个大哥哥的身份来照顾他。

    想到这一点,为了灭掉心里那股火,他拿起水就咕噜喝了一大口,牙尖习惯性地咬住瓶口,被水浸湿的红唇在日光灯的照耀下闪耀出甜美可口的光泽,像是蛋糕上的那枚樱桃。

    “下次我一定会记得带衣服的!”叶北瞪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跑出更衣室。

    伴随着叶北关上房门的瞬间,更衣室只留下淋浴室里滴答的水声。林予夏紧紧盯着长椅上的矿泉水瓶,上面有一个小小的折叠记号,这是叶北常常会做的事,但是林予夏没有做标记的习惯。

    这么说来,小北是拿错了?

    林予夏深吸了一口气,指尖微颤地拧开瓶盖,回想起小北咬瓶口的习惯,他的心也如水瓶里的水,一时震荡不安。

    这要怎么下嘴啊。

    他疲惫地捏住眉心,更衣室的空气十分不流通,明明刚刚洗完澡,可脖颈上还是出了些薄汗。

    口干舌燥。

    他把标记的位置转到另外一边,尽量避免把注意力放在小北喝过的地方,可脑子里那颗鲜红欲滴的樱桃怎么都挥之不去,小北实在是太喜欢咬瓶口了。

    他闭上眼睛,瓶口还没碰到唇,心却已经不由自主燥热起来。

    这是饮鸩止渴,只会让口干舌燥的症状加剧。

    不行。

    他迅速放下水瓶,拧紧瓶盖,将其硬生生塞进背包的最深处。